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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就是花之寺。”
她走到生母面前:“母亲。”
老夫人自从丈夫离世,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她浑浊的双眼凝着何未,没答。
未几,苍老的手持起一杆子烟枪,往一旁递过去。
何至臻划亮了火柴,点了烟灯,给母亲烧烟泡:“母亲的风湿病太重,没得治了。”
她对何未道,解释抽大烟的
“坐吧。”
何至臻摆出了长房长女的气派。
有人为何未搬了凳子,她和何至臻一左一右,在母亲身边坐了。
姑姑们自赏花说到茶楼,再到今夜斋膳。
何至臻时不时望烟灯,心神难定。
何未接了一旁婢女递得茶,把杯盖子掀开,凝结的透明水珠儿落到她的裙上。
“少爷和小姐们起了吗?”
何至臻问身边的婢女。
“刚醒。”
何至臻轻“嗯”
了声。
“你父亲……”
何未母亲握着黑黝黝的烟枪,烟嘴儿的泛着黄,烟垢可擦净,但使用的痕迹抹不去,“走时,你没露面,更没给他守灵,不孝啊。”
何未没说话,和母亲对视着。
“今日办这个法会,能有如此阵势,你也算出了力气了。
稍后在你父亲的牌位前跪上一晚,尽个孝吧,”
母亲轻叹,“稍后我和宗亲门商议,把汝先的牌位放回去。
不计较了,不同你们计较了……”
“母亲是大度的,还将你看成亲生女儿,”
何至臻道,“虽你从未尽孝。”
余下女眷未出声,这不是她们该掺和的家务事。
自得知何未要来昭寺,且承担大半车马租用的费用,各房私下交待过女眷,见到何未须客客气气的,切不可得罪这位富贵人。
何未似猜到母亲的为难,笑了笑,放下茶盏:“我早随先父过继到了香港何家,如此草率在此跪着守灵,实在无法向那边的人交待。”
“说到底,你是父亲和母亲的亲生女儿,难道到这一天了,还不肯尽孝吗?”
何至臻不悦看她。
“不孝的名声,从十几岁跟着我,习惯了,”
何未仍然笑着,清水般的眸子里,有着对母亲的眷恋,无可否认,这是她的亲生母亲,“可自古忠孝,难两全。”
众人不懂,何未为何扯到“忠”
这个字上。
母亲握着烟枪的手指,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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