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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人微言轻,便是说了,谢柔嘉也听不进去。
虽然比起小时候的蛮横无礼,谢柔嘉已经变得柔顺了许多,但是她骨子里的固执,宝意很清楚她没变过。
宝意所做的第一步,就是要让院子里的人觉得自己被吓得失常,减少陈氏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再想办法从这个院子脱离出去。
不然只要谢柔嘉染上天花,陈氏就会让她侍疾。
陈氏的荣华富贵都系在女儿身上,若是谢柔嘉死了,她就要另寻出路。
这样让自己唯一的“女儿”
去服侍病中的“郡主”
,能为她赢来美名跟宁王妃的信任,即便是谢柔嘉救不回来,她陈氏在王府中也能安享晚年,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宝意坐在镜前,想着过往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的冷淡,大概明白陈氏所在意的,就只有她自己过得好。
偶尔对着自己流露出来的一丝温情,那只是占据了对她人生的些许歉疚与怜悯。
-
“啪”
的一声碎裂声响,一只花瓶摔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所有人都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就见到拿着抹布的宝意惴惴不安地站在原地,一只遍体雪白的猫儿从她脚边跳上了椅子,然后端坐在上面开始舔起了毛。
“我、我不是故意的。”
宝意拿着抹布站在花瓶的碎片边,向着大家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是、是因为刚刚突然……突然有东西从旁边跑过,吓到了我——”
这摆在外间的花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就算是打碎了,郡主也不会多怪责。
只不过宝意自伤寒好了回来以后,就格外容易一惊一乍,见天的打碎东西,还整日神情恍惚。
春桃走了过来,弯腰抱起了那坐在坐垫上舔着爪子的猫儿,嘲笑宝意道:“就算雪团儿不过来,你也总一惊一乍的。”
宝意见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去看乖乖地待在她怀里的猫儿,“花瓶碎了不打紧,可这猫儿是世子为郡主寻来的,郡主喜爱得紧,要是吓着了雪团儿你可就糟了。”
众人见宝意无措地站在原地,动了动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春桃抬头,看见她这唯唯诺诺的样子,都觉得欺负她很无趣了。
再让她这么在院子里霍霍下去,万一打碎了珍贵的饰品,那还是得自己这个大丫鬟负责。
春桃于是朝宝意摆了摆手:“出去吧,这些擦东西的精细活让珍珠来,你替我去小六子那儿将郡主要的栀子搬过来。”
精细活她不适合干,粗重功夫她去做就最合适了。
春桃想,要是她在院子外头发病把花盆给砸了,毁了郡主要的栀子,惹得郡主直接把她发落到庄子上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好的。”
听见不用待在这里,宝意像是松了一口气,放下抹布就往那走,走到门边的时候又被脚下的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在她身后,秋云跟夏草都聚了过来,站在春桃身旁一起看着宝意远去的背影。
“春桃姐姐。”
夏草小声说,“她以后是不是就一直这样了?”
到底是她们做出来的孽,把好好一个人吓成这样,夏草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春桃抿了抿唇,把怀里的猫儿放了下去,说道:“谁知她这么不经吓?好不了也不怪我们。”
说完看了一眼地上的花瓶碎片,对她跟秋云说,“赶紧拿扫帚来把这些碎片扫了,免得让雪球儿踩到弄伤爪子。”
作者有话要说: 宝意:弱小可怜无助但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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