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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翰涩声道,差事办砸,说话都没力气了。
正待离开,郭宗谊叫住他:“此事不能怪你,不必放在心上。”
曹翰这才转哀为喜,高声唱了个亮惹,脚下生风的离开。
吕端待他走后,才担忧问道:“殿下,新城尚需要流民来建,在此之前,他们居所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五六日的光景吗,流民抵京之时,我就有地方给他们住。”
郭宗谊轻描淡写道,他此刻虽毫无办法,但做为主君,必须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然。
见自家殿下胸有成竹,吕端也放心下来,他又道:“前些日子您吩咐曹指挥使找的三家商号,已联系妥当,只是您这几日身体抱恙,我便拦着没让他们前来打扰,您看现在……”
“请他们来。”
郭宗谊果断点头。
不到半个时辰三家商号的掌柜便联袂而至,吕端来禀告时,郭宗谊还有些惊讶:“他们住得很近?”
“三人都住在城外,倒也不近,只是臣早有吩咐,令他们这几日在附近住下,说不准殿下就要相召,所以只路上耗了些功夫。”
吕端老实答道。
“不错,有心了。”
郭宗谊赞许道,“走罢,我们去前厅见见他们。”
三位穿着朴素的国中巨富,正在前厅战战兢兢等着,他们各自低垂着头,眼底尽是忧虑。
“三位掌柜看起来都有心事啊。”
沉寂被打破,三人抬起头,见一翩翩少年自廊后走出,身后跟着一位绿袍文官,还有阉宦宫女分成两路,远远坠着。
来人的身份不言而喻,三人连忙起身,行大礼拜见。
“不必多礼,看座,奉茶。”
郭宗谊挥手道。
“谢殿下。”
三人又是一拜,才各自就坐,却只敢半边屁股挨着椅面,抬头挺背,目不斜视。
郭宗谊能理解他们为何紧张,历来商人地位都很低下,工商杂类无预仕伍的禁令虽然早成废纸,但官面上,他们还是贱籍。
地位低,却掌握着大量的财富,难免会被人盯上,尤其近代以来,被滥杀的商人比比皆是,无它,怀壁其罪尔。
打量一圈,郭宗谊缓缓开口:“三位都不是榷商,值此兵荒马乱的年月,却能把生意做到这个盘子,想来都不是蠢笨之人,今天叫你们来,便是想和你们做几桩生意。”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俱不吭声。
吕端瞧不下去,怒从心起,厉声喝道:“放肆!
殿下有问,何敢不答?”
说着,便冲进几名侍卫,呛啷啷拔刀相顾。
三人吓得一哆嗦,有两人同时看向在首座的一位黝黑中年人,他便是复字号的“祝半州”
祝仁质,被田冒与朱同推为此行代表,算起来,他还是朱熹的祖先。
祝仁质颤巍巍开口:“殿下若有吩咐,直说便是,草民岂敢不从。”
田、朱二人也连声附和。
郭宗谊挥退侍卫,温言安慰:“你们不必紧张,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唤你们来,是有好处给你们。”
“还请殿下明示。”
祝仁质谦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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