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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纯此人不是善茬,你安排人手时还是需要注意,只怕他们借机撒气,将楼里那些孩子派出去送死。”
深吸一口气,林雁咬牙切齿:“我迟早拿他人头!”
吐着吐着有些脱力,他趴在床边喘息,背脊起伏,看着倒像是怀了。
谢岁被自己的想法雷了到,忙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场景甩开,他拍了拍林雁的背脊,拍着拍着,就看见抱着盆的人,脸上掉下两颗金豆子。
谢岁:“…………”
从前他师父都是吊儿郎当,一副神棍样,就算是从前在路边捡到他,那样重伤的情况下,也没见他掉过泪珠子,这人仿佛天生就没心没肺不怕疼。
现下居然哭了……可见此次他受伤之深。
情之一字,果然是世间最难解的毒药。
谢岁想要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他如今不过全靠骗。
接近,勾引,装出一副深情模样,引得裴珩对他感兴趣。
他比林雁叶一纯更不妙,毕竟这两人是隐瞒身份,而他是骗人感情,
骗人感情,天打雷劈。
若是有朝一日,裴珩发觉他目前这一切不过是装模作样,借着他的势胡作非为,也不知会不会同师父和林大夫那样,骤然清醒,抽身而出,再杀个你死我活。
“天涯何处无芳草,师父你也不用太过伤怀,先好好养伤,其他的事,往后再谈。”
谢岁勉强安慰,“有什么需要的药可同我说,我给你寻过来,你也别操心了,往后的事,我来安排。”
见林雁情况有所缓和,谢岁扶着他躺下,随后悄然出门。
房门外,丹宿双手环胸,“怎么?还是那死出?”
“只是一时想不开。”
谢岁合上房门,“师父性子最是风流,金陵城中美人何其之多,待他解毒后,自然会将人忘个干净。”
他转头看向门口守着的丹宿,眉眼一抬,轻微一笑,“倒是你,考虑的如何了?小师叔。”
丹宿后背汗毛一竖:“……瞎叫什么?”
“听人说您算是师父的师弟,那我这自然要叫上一声师叔了。”
谢岁扶着拐杖,缓步挪动,“江湖上不都是这般叫的么?师侄我从前有些冒犯之处,还望师叔海涵。”
丹宿呵了一声,沉默片刻,低声道:“既然认我当师叔,那自然不能太薄待,例银再加两成,我们入了王府,那就是给你们卖命,银钱太低,留不住人。”
谢岁皱着眉头,一脸为难,他跟着丹宿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像是经过了漫长的心理斗争,最后勉强答应道:“我不太能确定,还得回去劝劝王爷,尽可能的帮你将例银提上去,至于提多少,还得看王爷的意思。”
“你这枕头风吹的不行啊?”
丹宿啧了一声,却没再为难,“行,等你消息。”
谢岁点点头,他被丹宿一路送到门口,这时对方才想起来似的,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册子。
“斗玄楼的暗杀名单,从楼主书房摸出来的,你可能有用。”
说完,将册子抛过来,咚一声关上了大门。
谢岁挑眉,看着这名册,抬手塞进怀里。
刚转身,却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小马车已经走了,门口停了一辆更大的马车。
车窗旁侧低垂的竹帘让人一折扇撩开,探出半张脸。
已是日暮,小憩完的裴珩一身淡色的轻衫便装,像个风流雅韵的翩翩公子。
细碎的日光从帘外倾泄而过,青年被金线勾勒了一圈身形,披了一身暮色的辉光,从小窗口探出毛茸茸的脑袋。
“发什么呆呢,王妃,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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