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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您请便,”
安叙无所谓地指了一下会客室的大门,“反正我又不会在乎他们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恶心人的事。”
“!”
陆平张着嘴,抖了半晌,什么都没说出来,而是忿忿地坐下了,从口袋里掏出手绢胡乱擦了擦。
安叙冷眼旁观着,心里其实在想他刚刚就应该直接用热水,就算烫不死他也要让他扒层皮。
陆平将手绢扔进茶几下面的垃圾桶,重新理了一下被茶水打湿的领口,坐直身体,努力维持自身形象,说道:“我今天来,就是想邀请你去参加果果的生日聚会。”
果果是陆平跟冯瑶的女儿,就是之前安叙在酒会上看到的那个小女孩。
安叙听罢神色不变,话里却带着莫名:“你是不是有病?”
“!”
陆平没想到安叙会这么跟他说话,之前他来找安叙的时候,安叙虽然恨不得撕了他,却也不会直接说出这种话,这更像是安叙还没成为安总之前会说的。
陆平不知道安叙得了一场比较特殊的失忆症,只是觉得恼怒。
——这让他感觉特别没有面子。
“你作为哥哥,去参加妹妹的生日会也是应该的,而且果果特别想见你,你——”
“首先,我没有妹妹,”
安叙直截了当打断了陆平的“放屁”
,“你跟冯瑶的孩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小女还出生在你家就够倒霉了,你能不能别拿她来恶心我。”
“你怎么能这么说果果——”
“厌恶其三
笃笃笃——
“进。”
何洛书开门进屋,发现安叙正靠在沙发上,头向后仰着,看起来很疲惫。
“安总,人走了,怒气冲冲的,差点把咱们电梯按钮按坏了。”
何洛书不满道。
安叙支起脑袋,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捏了两下山根,而后疲惫地站起身,指一下对面靠墙的沙发,嘱咐道:“叫人来清理一下,我先回办公室了,下午的会先通知取消,明天再说。”
“哦哦,好的。”
何洛书边应声边看向安叙指向的那张沙发,发现中间位置有些水渍,还有零星几点茶叶碎渣。
啊这难道两个人打起来了?
无数猜测在何洛书脑海中成型,他探究地看向安叙,却发现他家安总已然走向会客室大门,开门离去,静默而又消沉。
何洛书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那张沙发,半晌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
。
。
安叙的消沉一直持续到晚上,办公室里一直没开灯,他就这样坐在办公椅上,静默地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此时虽已过了帝都的晚高峰,主干道上依然拥堵,那些车辆车灯闪烁,汇成金色的河流,向家的方向流淌而去。
只有安叙,他仿佛被束缚在黑暗里,独自一人被留在原地,无家可归。
他仿若一座雕塑,很缓慢地眨一下眼睛。
安叙觉得自己还不如当一座雕塑,这样就不会感觉到痛苦。
嗡嗡嗡——嗡嗡嗡——
被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不间断地震动着,逐渐移动到桌沿,在即将掉落时,被安叙伸手捞住了。
他按下接听,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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