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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一踏进坞壁的城门,坞中百姓便都盯着她看个不停,想是早就生出这个疑惑。
“不是。”
苏鸾儿答。
那妇人却没有到此为止,看似自说自话,实为旁敲侧击,“那这孩子可怜的很呐,瞧着月份也还不大,跑这么大老远的路,孩子他爹也真放心你们娘俩。”
“你是从哪来的?”
话赶话,那妇人便又这样问。
“北边儿。”
苏鸾儿笼统地答了一句。
“孩子他爹放心你们跑这么远?”
那妇人私心觉得坞主出了趟远门就带回来一个怀着身孕的俊俏娘子,这孩子若和坞主没有半点关系,实在叫人难以信服。
再退一步,就算坞主要带人回来,孩子他爹能放?
除非这孩子就是坞主的。
苏鸾儿瞧穿妇人心思,本不欲多做解释,念及萧云从,不想他稀里糊涂被人猜疑,遂道:“孩子他爹病死了。”
“病死了?”
那妇人听罢,很快生起同情来,劝慰着苏鸾儿宽心,保重身子,一面收拾着行装,一面说个不停。
“周家婶子,还没收拾好呢。”
陆虎隔着影壁喊了一声,阻了妇人说话,才转过影壁来请苏鸾儿:“苏大夫,坞主请您过去一趟。”
替苏鸾儿寻了脱身借口。
“坞主,您找我。”
苏鸾儿站在萧云从的房门口轻轻叩了叩门扉,门虽然敞开着,她却没有直接进去。
萧云从执卷坐在桌案旁,听她话,抬眼看过来,似是意外地愣了片刻。
“不必叫我坞主。”
萧云从说。
还像以前一样,唤他萧郎君便可。
苏鸾儿没有答话,只是问:“坞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自进了檀山坞,不论是在街边操练的青壮儿郎,还是聚在一处谈笑说话的妇人,甚至追逐嬉闹的五六岁孩童,见到萧云从的马车,无不肃然而立,恭恭敬敬道声“坞主”
。
入乡随俗,苏鸾儿自不能再唤“萧郎君”
。
萧云从默了会儿,没再纠缠称谓一事,说起往后的安排来。
“你住的院子里,有一个药房,原是我的私人药房,改日你看看,若药材不全,可以跟陆虎说,他会处理。”
苏鸾儿颔首,“我明日就办。”
察觉她大概以为自己在催她做事,萧云从顿了顿,看着她解释说:“也看看那个药房,是否撑得起一个医馆,若是小点,南厢还有两间房,都可辟作药房。”
苏鸾儿这才明白萧云从话里意思。
她确实有开医馆的想法,但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她本打算过些时日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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