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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答应?”
傅朋举嬉笑的脸变正经了,他郑重道:“你拿我当朋友看,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的蠢货。
你在外读书,咱们虽见得少,但往常交往的人之间,我只当你是朋友,今日我在这里立个誓,今日不管你对我说什么,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但有第三个人知道,叫我不得好死!”
未起宁还是没说家里祖母折磨儿媳妇,只说家里要做一千件僧衣布施,他舍不得妹妹们动手太辛苦,想悄悄从外面找裁缝店做好再悄悄送进家里去。
未起宁:“我虽然出身在此,但早就出去念书了,到现在除了知道自己家门,就是知道你家门,别处都没去过,连哪里有可靠可信的裁缝铺子都不知道,只好来找你了。
这虽是件小事,但我还是求你保密,绝不可叫别人知道。”
傅朋举确实不懂,布施这种事家家都做过,找裁缝店买也不是什么稀罕,为什么未家要悄悄买?
但他刚答应了未起宁,心里也把这事慎重对待,点头说:“这事交给我了。
你既然不想叫人知道,我也不找我家常用的裁缝铺。
这样,我叫我的奶兄去联系,多找几家,分散开来,这家百,那家百,凑一凑,够一千之数,如何?”
未起宁:“如此更好!”
说罢就掏出银票,“这是僧衣的钱,你拿着,若有不够再来寻我。”
傅朋举脸色一变,推开他的手,怒道:“你我兄弟,你托我办一件事,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未起宁连忙说:“当然不是。
只是一千件僧衣僧帽少说也要一二百两银子,这么多钱,哪能叫你掏?”
傅朋举:“一二百两,也不过是我一个砚台的数,就当我送你一个砚台好了,快拿回去,再掏钱出来就是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他说的严重,未起宁就不敢硬要给钱。
两人说定此事,就此话别,各回其家。
未起宁悄悄回家,不从大门进,而叫小幺儿叫开下人进出的门,从这里溜回了家。
他不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楚氏的院子。
不过进门却不去找楚氏,先拐去了楚颜那里。
到了以后,见外面是春喜和几个婆子带着小丫头裁布,他问一句,婆子道这是准备做僧鞋。
婆子笑道:“我们手劲大做鞋,姑娘手劲小,缝个帽子就行。”
他站到窗前往里望,果然见里面楚颜正在缝僧帽。
帽子是早裁好的,到她这里只需要缝到一起就行。
楚颜上一回当了十五年的孙媳妇,猜猜她做过多少顶僧帽、多少件僧衣?呵呵。
未起宁悄悄掀帘子进来,先轻手轻脚的去倒了杯茶,再端到楚颜身边,夸道:“你做得真好。”
楚颜抬头看到是他,见他一额头的汗,放下手里的针线,说:“从哪里来?怎么这么多的汗?你这身上什么味儿?”
正宗的马味。
未起宁,不妨被小表妹就近嗅了一口,看她皱着脸,马上站远些,说:“我刚才去见朋举了,他已经答应了,这不是,我回来没换衣服就赶紧过来告诉你。”
楚颜听了当然高兴,她喊春喜打水进来,给未起宁洗脸抹汗,说:“我这里没你的衣服,你去姑妈那里换衣服吧,出了汗就别穿湿衣服了,省得着凉。”
从昨天到今天,这是未起宁第一次得好脸,而且是这样体贴的话,叫他受宠若惊,话顿时多起来,把他跟傅朋举刚才怎么说的,说了什么,一字一句的学出来不说,还抱怨撒娇说刚才二叔听说他又要请假不读书,还讽刺了他呢。
春喜服侍完大少爷洗脸,出去倒水盆,回来见大少爷还在说,只好再转身出去给大少爷准备换的衣服,等换的衣服拿回来了,大少爷还没停嘴。
大少爷竟然如此能说会道,真叫她惊讶。
楚颜没想到年轻时的未起宁竟然也有如此健谈的一面,他居然还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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