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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是漆黑阴冷的树林,另一面是灿烂的金色,阳光洒进来,和盛开的小黄花融为一体,小黄花随风摆动,露出了一只翘起,有着粉红垫垫的小猫爪。
蝴蝶翅膀在空气中划过道道涟漪的旁边,忽略了旁边的小黄花,落在了猫猫的爪子上,像是在看猫猫糟糕的睡颜。
林淮溪在墙上看到那只猫时,睡得四肢瘫软,还露出了粉红色的小舌头,都快翻白眼了。
小动物在林淮溪这总是能受到偏爱,他脑海中浮现出相关的画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祁妄早就注意到了林淮溪的动作,还以为他被饿得睡不着,拿起抱枕垫在了肩上,但转头过头却看着林淮溪拿着一张贺卡,笑得十分开心。
祁妄凑过去扫了一眼,只是看到为首的称呼,心中便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是宗南泽送的。
那天晚上,宗南泽曾经问他:“如果我认真追求信心,你会同意吗?”
祁妄还记着他的答案。
他和林淮溪关系再好,也只是朋友、竹马、兄弟,林淮溪早晚会跟其他人在一起,如果林淮溪被认真对待,他是不会干涉的。
这个答案并不是宗南泽追问时,才想到的,而是在开口前,就在心里说了千千万万遍,仿佛在说服他自己。
所以在回答宗南泽时,他的语气才会那般平静自然,一点儿也不卡壳。
但祁妄才发现他太高看自己了,当时过于自信地回答,如今像一个巴掌重重地打到他脸上,火辣辣地疼,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噪音。
他在笑?
他是心动了吗?
他对宗南泽有好感吗?
但明明答应过他高中时期不谈恋爱的,这三年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好好学习,考上同一所大学。
那现在是反悔了嘛,是不要他了吗?
他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灵魂,拼命地挣扎,想要突破这个束缚他的躯壳,疯狂地追问。
祁妄凭着本能采取了行动,朝林淮溪伸出手。
……
“祁妄,祁妄!”
听到林淮溪的声音,祁妄才猛地清醒过来,他出了很多的汗,胸口剧烈起伏,窒息的憋闷感让全身的肌肉都无比酸痛。
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大脑,带走了疯狂,祁妄视线晃了两下,这才落在了林淮溪脸上。
林淮溪注意到祁妄状况不对,紧紧皱着眉,“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祁妄没有回答他,视线移动,看到自己伸出的那只手,紧紧地抓着宗南泽送的卡片和那朵小黄花。
他的力气那般大,小黄花并没有被他折断,安然无恙地穿过手指的缝隙,静静地立在那,像是在向他示威。
就算他再阻止、再拖延,注定要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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