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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方池吓得浑身的神经逗绷紧了,脑子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响炮一样的小白花在脑袋里面不断炸开,使得他头皮发麻。
……结婚?
结婚协议书?
是他瞎了还是沈别序疯了?
许方池甚至不敢相信的,低头又确定了一下摆在茶几上的那份文件,看到底是律师函还是保险公司出具的损伤证明……
等到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问题,自己也不是在梦里后,许方池人都麻了。
世界像是开始旋转,眼前沈别序那仿佛风雨欲来的面孔也在面前晃来晃去,晃得他甩了甩脑袋。
不知道这样死寂的沉默在这片小空间里持续了多久,许方池才反应过来,对上沈别序阴霾密布的眼眸时,咽了口口水,讷讷道:“……结婚?”
沈别序的目光至始至终在许方池身上。
开始他还以为许方池在装傻,观察到它的惊愕不是假的后,一股自从和面前人重逢以后的怒火就开始在胸腔燃烧。
那其实是从六年前这人不告而别离开的时候就埋下的火种。
然而这火种就在他离开的这些年里在他心底越来越大,哪怕是夜晚躺在柔软的被窝也总在这种失去他的煎熬里夜不能寐。
他既想得到他的消息,又害怕得到他的消息。
他就在这火越烧越大的每时每刻里任凭思念燃烧。
终于得到他的消息后,他连夜从外地赶来,生怕自己晚一点,这人就又和泥鳅从自己身边溜走消失不见。
然而见到人了,又始终难以去平衡心底里的那股火。
有怒火,也有在心底扎根多年的思念火苗。
原以为见到人了,他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可事实是,他反而更加睡不着。
熬到三更半夜睡不着还要醒来看一眼他现在的照片。
终于,他想结束这种煎熬。
那就只有一个方法,把他永远的、彻底的绑在自己身边。
以后无论他逃到哪里都要为自己负责,要绑定着这个身份。
可他却一副那样惊恐的模样。
不愿意吗?
或者说……这么多年过去,他真的已经彻底的把自己忘干净了吗?
见沈别序不说话,许方池的心底也慌了起来,喉结紧张的滚动,逃避似的避开他的视线,底气不足的说:“我……我以为你在说车祸的事情……”
沈别序的手指在纸页上蜷缩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焦躁不安的内心平静下来,于是强压着那股燥意,沉声说:“这种小事,我不会亲自过来。”
许方池捏了捏手指,忐忑的说;“……我知道了,那……”
“先看这份婚前协议。”
“……”
许方池试图错开这个话题的心思似乎被戳穿,他能感受到对面投射过来的灼灼视线。
许方池想要点头,可当视线触及到那份沉甸甸的文件时,他又被烫到似的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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