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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雨翠越说越气,语速也快了起来:“就因为我奶奶嫁到潭家之前订过亲,我那老奶奶就成天一口一个破鞋的骂我奶奶,我爷爷潭罗锅喝上两口酒,就被他妈挑唆着回屋打我奶奶。
我奶奶生完我爸刚出月子,大冬天的被我老奶奶罚跪,穿着单衣在堂屋门口的香台子前跪了一整夜,后来落下病根再也生不了孩子。
结果我那老奶奶还骂呢,骂她是个灾星,潭家人口不旺,全是我奶奶的错,说她家拿清清白白的闺女就给儿子换来个破鞋媳妇,做了赔本买卖。
更过分的是,老奶奶看着我爸长大,口口声声说我爸的娘是破鞋,不让我爸跟她亲近…我奶奶是个极其能忍的人,熬死了那娘俩才算过上人的日子。
你再看看我奶奶家住的屋子,看看她吃的用的,能跟你奶奶比?”
王佳佳被她说的不吭声,咬着嘴唇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儿。
“再说说那个被退了婚的教书先生,人家退休之前在县城做到中学副校长的位置,社会地位、退休金、房子、车子,啥没有?当初王家要是没把我奶奶的婚给退了,现在在城里享福的人不得是她?”
王佳佳被说的彻底没了脾气,她也是马上要步入婚姻殿堂的人,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摊上那样的父母那样的婆家那样的丈夫,真是一赌气吊死算了,免得受那份罪。
潭雨翠把话说出来,心中的气也出了大半,拍拍王佳佳的后背,温声道:“我不是针对你,也不是凶你,只就事论事。
我说句不好听的,潭家和王家欠我奶奶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你也别嫌我奶奶态度差,我爷爷刚去世那年的清明节,我奶奶挎了一筐子臭鸡蛋全砸在他坟头上。
后来我爸上坟看见了,回到村里骂街,骂到我奶奶家门口,被我奶奶拿着铁锨差点拍断腿。
从那以后我奶奶就没再进过我家的门,我爹也没进过我奶奶家的门。
亲母子尚且这样,更别说咱们这些隔代的了”
。
王佳佳沉默了片刻,嘟囔道:“那姑奶奶对你和你妈都挺好的,你和雨林也姓潭,她咋不记你们的仇?”
“我奶奶说过,在潭家,我叫你老郑吧
奶奶把萝卜枯炒好以后,糊粮食也晾的差不多了,潭雨翠把分装瓶、分装袋拿过来,又把一次性的塑料手套分给婶子们,调好摄像头,直播装茶。
奶奶看了一会儿,悄悄把她拉到旁边,小声嘀咕:“我看你拿的小瓶瓶不够用诶,剩下的咋办?你那个什么网,能赶紧给咱送点不?”
潭雨翠笑嘻嘻的也学着她的动作,凑到奶奶耳边悄悄的说:“没事儿,瓶瓶不够用,我们就用分装袋,糊粮食茶比瓶瓶里面多装点就是了,我已经跟粉丝打过招呼了。”
奶奶听后眼睛睁的老大,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又指指正在直播的手机屏幕:“咱说的话,那里面的人听不见吧?”
潭雨翠已经快憋不住笑了,摇摇头小声说:“听不见,咱俩说话只有咱俩能听见。”
奶奶一脸了然,点点头,蹑手蹑脚的回到镜头前继续认认真真的装糊粮食。
等把分装好的糊粮食打包完,潭雨翠又送到镇上的快递网点,打出单子贴好,上传过快递单号以后,和刘家宝一起返回刘家峪已经快半夜了。
熬了一整夜,忙了一整天,按说应该困的睁不开眼才对,可潭雨翠却兴奋的毫无睡意。
快到村口的时候,刘家宝提议去大棚里看看潭雨林,正好潭雨翠也想过去瞧瞧,这两天大棚里的事儿全丢给了弟弟,她都没顾上。
两人停下三轮车,刚靠近大棚,就听见潭雨林大喊:“谁!
干什么的!”
潭雨翠哈哈笑出声,觉得弟弟的警惕性相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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