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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赞许点头,她乐于见到两人增进情意,这样,她也能早点抱上重孙了。
回玉裳阁的路上,顺道消食。
顺应方幼眠的步伐,喻凛一开始就走得很慢,因为不想她落在他的后面夜风习习刮过耳畔,廊庑下的池水映着月影,还有缓慢移动的一高一低的男女身影。
他侧眸瞧着她低垂的面庞,幽静得要命不觉叫出她的名字,“方氏。
旁边的姑娘侧头看过来,和前一样,只用眼神询问,有何事喻痹间出在席间便产生的疑惑,不过换了一个口吻,变相探听她为什么不出去”
你来濠京这几年,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方幼眠静默片刻,自然是有的,瀛京是梁夏的都城,繁荣昌盛,跟蜀地的风情人文迥然不同,她想看看濠京,四下逛逛。
可上瀛京是受了方家的命令,拿差定辛书,带差任务来的从没有属于自己空下来的时目,自打一嫁进喻家,崔氏便给她立过规矩,没有什么事,不许抛头露面,不许胡乱结交人,一嫌她不够面,二叫她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怕她做什么都丢人,索性就不允她做了时过境迁,昔时想去游玩的念头也被生计琐事一点一点磋磨掉了,变得没有什么所谓这些事情繁杂,莫道说来无趣,又牵扯崔氏,那可是喻凛的生母,喻凛虽说是她的夫君,枕边人,可她并不想和喻凛诉说心事。
故而摇头,“并无。”
断了他的话,免得他再刨想追问,问一些有的没的看她并不想说话的样子,喻痹没有追问了,他也并不擅长与姑娘攀谈,话茬再次戛然而止回了玉棠阁后,方幼眠率先去沐浴喻凛进书房,继续忙事,靖州的事情是解决了,得空几日,可还有无数卷宗要整理交由刑部部,且奸细还得审问,刑部的内应是谁,还要肃查,最重要的就是这件事,刑部的死牢关押的都是重刑犯,里面漏了风,可不得了。
伏案忙了许久出来,抬头一看,夜色越发深了,方氏倚靠在一旁的贵妃榻内等着,手里抱着一本书,具体是在瞧什么,他没有见到,只注意到她神情有些困倦,恹恹的怕突然发声吓到她,示意干岭去给她的贴身丫鬃传话,让她先去歇息方幼眠起身领了他的好意,贴心嘱咐小丫鬟和他的随从,备办了热水等,等喻凛进了净室,她才钻入被褥。
约莫一炷香后,喻凛擦着湿发出来,目光投向拔步床,帐内依稀可见方氏脸庞轮廓,呼吸平稳,她已经入睡了。
内室烛火明亮,喻痹让人灭掉几盏,随后的动作也放得轻了些总不好临出门告知喻凛她去不了,故而,方幼眠第二目便佯装咳嗽,告知他身子不适了“昨日不是还好好的?”
见她面色苍白,一直捂唇咳嗽,喻痹蹙眉再问她还有何处不好,挥手示意千岭去请大夫方幼眠连忙道不必,把踏出门的千岭给叫回来,“没什么严重,想来是昨日贪凉,无意中惹的病,以前也犯过,郎中早给了药吃,手上还有的,不必劳烦夫君让人再跑一趟了。
雯歌不知方幼眠的谋算,也只以为她的确是旧疾又犯了,附和点头说是,“少夫人这病郎中说,吃了药避风静养就好。
‘喻痹一听说她早便有这样的病症,蹙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放下来过,道,“不若我叫千岭给宫内送拜帖,请太医来看看罢。
‘惊动太医不就露馅了,方幼眠连忙摇头。
脑袋晃得活像是拨浪鼓,碧色波纹的翠玉耳铛也跟着动,她话都接得很快,"
实在不必了,很快就能好。
见她神情实在抗拒,强势把太医请来,怕叫她不喜,喻凛只得作罢他补了一句,”
若你有何不适,记得随时告知于我。
方幼眠抿出一抹淡笑,“多谢夫君,其实不必过于担心,养几日就好了,只是那上神节要赴的宴...我只怕不能去了。
闻言,喻凛怔住,他就没想到这一层见她虚弱的模样,喻凛叹息作罢,“届时看,若不好,那便不去了,养病紧要些。
“况上神节每年都有,且再过些时日,还有旁的节日可供玩乐,届时再去不迟。
“扰了夫君雅兴,着实我的过错。”
如愿推诿了,方幼眠心落了,客套补了一句“无妨,不是你的错。”
他道没想到,喻凛叮嘱她按时吃药不算,还在家办公事,盯着她吃药,幸而方幼眠谨慎,早替换了郎中给的药,吃的并非什么止咳粒,是饴糖泥丸。
一整日她都在内室待着装病,老太太得了消息,知道她病了,给送了不少补身的药材,吩咐小厨房给她炖药膳补身子。
不止老太太,就连二房不知怎么的,竟也得到了信,给方幼眠送了一些补品,即便知道二房没安什么好心,到底是家里长辈的“关怀”
,她淡笑着收下了,劳烦身边的小丫鬟去传达谢意时日短暂,一晃而过,方幼眠的“旧症”
没有多大好转,喻凛真只得自己去了没了她一道,他的兴致消减若非同僚邀约,喻凛也不想去了,本来这就是为了带方氏出门散闷才说要去的上神节纵然瀛京的上神节稀罕,年年都吸引了不少人上京游玩,喻凛也不会去,他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
临出门时,思虑到一事,顿住脚步,问伫立一旁的方幼眠,“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物件东西?每次他出远门办事,喻初一知道动向,便四处着人打听那地方有些个什么出名的,随后罗列了长长的的单子,非要缠着喻凛给她带回来,临时想到,他旋即一问,方幼眠自然是摇头谢过道没有。
不想和喻凛有什么多余的勾连与交集,就算是有想要的,也不劳烦他买,欠人情,多攀扯见她想都没想就回绝,喻凛看了一会,只跟前两日一样嘱咐她按时用膳吃药,避风防吹,便要出门去了。
谁知刚跨一步,被方幼眠一声连咳带喘的夫君给叫住,“夫君何时回来?难得她第一次问起他外出归家的时辰,喻凛挑眉,盘算了一下,“晚膳之前。
时辰有些模糊了,见方氏皱眉,再给了个确切的时辰,“约莫申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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