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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怎么有闲心来看臣妾这糟糠之妻?”
薛燕歌早告诉自己不要再喜欢厉沉渊这大猪蹄子,可十二年情感又怎能轻易说放就放,千缕丝线万般纠缠,剪不断理还乱,真是笔烂帐。
那可不是越想越来气,眼楮兔儿般红,被气的,绝对不是难过。
厉沉渊来势汹汹,冕上十二珠帘仍挡不住其阴鹜,他巡视屋内,看满地狼籍,又见薛燕歌衣衫不整,压抑的气息更沉几分,他淡淡问道:“人呢?”
“陛下说的是谁?”
天子之威于薛燕歌眼中不过是个屁,她要怕厉沉渊这暴君,当初早避如毒蛇,怎会眼巴巴的倒贴。
“谢衍。”
薛燕歌用一种你瞎了吗的语气,扫眼满地墨子:“陛下没见这阵仗?”
按着往常脾气随手抄起倒扣棋盒扔去,气红双颊面若桃李,她柳眉一竖高声道:“臣妾给赶走了,纳妃臣妾绝对不允,陛下要敢将人往后宫领,臣妾就吊死在这长乐殿上,做鬼也不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
薛燕歌嘴上这么说,实则心底发憷,那人可藏在自己裙底。
依厉沉渊的身手,本轻易能躲过,他却站在那挨砸,棋盒撞碎琉璃珠帘,厉沉渊连眼都没眨,薛燕歌也是个狠的,下足力气砸,恨不能往死了砸,一筐砸死这狗男人才好。
厉沉渊任着鲜血滑下额角:“闹够了?”
闹,每个人都觉得她在闹,
男人一生夺功名升官发财,女人一生嫁夫婿相夫教子,纳妃关乎她毕生幸福,怎么说是闹,她在捍卫自己的脸面,怎能说是闹?
“对,臣妾就是下不出蛋的母鸡,即便如此,臣妾也不会放人,厉沉渊你若不服,要嘛废后、要嘛杀了本宫,当然你要胆敢废后,臣妾一样吊死在这长乐殿上,反正不管怎么选的,臣妾横竖都是死,咱两看谁能耗过谁!”
如泼妇骂街,甚至激动到忘记裙底还有一人,跺几脚,不慎踢到谢衍。
薛燕歌气人本事了得,三两句话将这尊大佛挪走,向桂喜确认人离去后,她才松口气提起裙摆:“谢大人,出来罢。”
谢衍重获自由时,那滴墨般的脸色与厉沉渊有得拼,拾起落地的乌纱帽置于腹上,掸几下去尘没重新带回的打算,碎发凌乱,鬓边冒汗,若仔细看还能见耳垂充血通红。
看惯一丝不苟的他,如今这副模样,薛燕歌有说不出的悸动,挑战禁忌般的背德感。
甚至这种刺激感盖过她近来的恶心情,以至于暂且忘了那狗娘养的玩意儿究竟是有多混帐。
对啊,楚嫣然引黎霜霜见狗东西,四捨五入楚嫣然也是抢她夫婿的罪魁祸首,既然如此也怨不得她报復。
薛燕歌非未经人事,自然明白谢衍发生什么事,她不自觉咬上染豆蔻的指甲,眼神在男人两腿之间犹疑逗弄道:“谢大人,为何不戴乌纱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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