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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他才跟着谢临珩回了东宫。
来到东宫大殿,屏退所有侍从,沈知樾放下手中的玉骨扇,坐在谢临珩对面,指尖敲了敲桌面,语重心长地劝:
“哎,我说太子殿下,你好歹收敛一点啊!”
“就算你不屑隐藏你对她的那种心思,可你们现在,明面上还是存在着那种关系,现在泠妃娘娘和陛下之间的这桩事还没个解决之策,你就把那支发簪给人戴上了!”
他口吻颇为头疼,“你好歹遮掩遮掩,或者送个普通的发簪也行啊。”
“非得送个和你储君玉佩一模一样的发簪,太子殿下,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对宁舒有着不清白的心啊!”
沈知樾前前后后说了一大堆,中心思想就一个:在陛下和泠妃娘娘之间的事还没解决之前,先忍忍,别这么大张旗鼓。
虽然他谢临珩是储君,更是整个东陵实际的皇权掌控者。
但好歹也注意一下名声。
有个词叫——人言可畏啊!
可谁曾想,他接连说了这么一大堆,他们太子殿下没有半点反应,愣是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所有注意力全在案上的文牍上。
就在沈知樾说得口渴,端起茶盏打算喝口茶润润喉时,茶水刚入口,就听到他们太子殿下语色极为平静地给他甩过来一个晴天霹雳。
——“我已经下令,让人准备太子妃的册封大典了。”
“咳!咳咳咳!”
沈知樾一个不察被茶水呛到,迅速放下茶盏,扶着伏案猛咳。
谢临珩掀眸看过来。
神色寡淡到,看不出任何情绪。
沈知樾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去那股劲儿,深呼吸几下,才转过身,看向谢临珩,诧异又错愕地问:
“太子妃册封大典?”
“谢临珩,你当真的?”
谢临珩无声覆眸,执笔蘸墨,嗓音很随意,“从来就不曾玩笑过。”
沈知樾震撼,好大一会儿,他愣愣地找不到话,不知过了多久,才问出一句:
“你让人准备册封典礼,人家宁舒同意吗?”
谢临珩笔尖一顿,眸底卷起暗色。
他说:“现在是同意。”
“不过——”继而话音一转,眸底幽暗化为诡谲阴翳,“日后就算反悔,也没机会了。”
沈知樾听得迷迷糊糊:“???”
—
霁芳宫。
“太子妃册封大典?”司沅诧异看向自己女儿,眉眼同样惊愕,尽是不可置信:“这么快?”
虞听晚点头。
神色凝重。
“现在已经在准备了。”
司沅心下有些乱。
脑海中,反反复复,只剩下一句:
她从前觉得谢绥疯,新朝成立后,第一件事就是强夺前朝帝后为妃,不顾天下人指责,一意孤行。
可现在,这位素来端方温和、被无数人称赞敬佩的太子殿下,竟比当初的谢绥疯得还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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