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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乡间小路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唯有杏声手上提着的灯存在火光,引着二人往前。
杏声站住脚步,“还有话说,就此说清吧。”
“殿下,南水一案大多关注在于南水涣公之子南水奕瑚和温纸麟州之弟温纸意洲两人皆因仇恨丧命,尤其在于南水三子奕桂为兄长报仇当众杀了意洲,被麟州羁押至今才加剧了两族争端。
两族人心颤动不是一日之事,此事荒主或有定夺并未能告知你我......”
杏声呵呵一笑,回道:“你不了解他,他不在乎这些,不会有什么定夺,况且有所定夺也不会与我知,我们安心查案便是。
若是此事有那么重要,他自会叫人处理。
他成事向来不止一条路在走。
你想说的就只是这个?”
杏声期待着,自己想听到的事情,即便是如此清醒知晓面前这人并不会道出任何有关九尾雪狐族之事,却又心存侥幸。
万一,哪怕是万一,只要她能面对九尾雪狐族,两人是不是就能提起当年大火之事了?
他成事向来不止一条路在走。
西月心中重复一遍又一遍。
原来是这样。
“炽秀说,南水多年来多有妙龄女子失踪,她追查多年,有些头绪......”
杏声冷笑一声,“那么多年了,这事南水涣公都不管,这炽秀就没发现其中端倪吗?”
“不论如何,既然知晓此事,还请殿下分出一份力管一管。”
“那是自然。
只是结果如何,炽秀能否接受......”
西月停顿一下,“那是她的事情。”
两人沉默起来,随之而来幽深冷峭的山林中传来声响,让西月不知觉打了一个寒战。
杏声解释道:“我不是说你。”
西月尴尬笑笑。
是啊,结果如何,我能接受吗?从来只想着如何找到真相,却不知真相,我能否承受。
见西月不讲话,杏声缓缓往前走去,他说:“涣公手底下的单子都不必看了,他敢让你查定不会出任何差池。
铂继和他的手下大多都是查这些查惯了的,他们更是术业专攻之人,你也不必多耗费心神在此。”
“殿下,你有话说?”
西月听着他话中有话,于是问道。
杏声说:“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荒主之意是让我在熙天城死去,让锟满大将军以此开战,是吗?”
“我不知道。”
杏声说,“我说了,他要做的事情,从不是只有一条路在走。”
杏声竭尽理智压抑着自己,沙哑地说道:“所以西月,你能懂吗?你的命只是他其中一条路......他并不在乎我们如何......”
暗夜闪动的火光照着杏声双眸泪光,西月不禁也酸了鼻头,说道:“我记住了。”
在山林风过之处,西月感觉有个身影闪过,大致想了想,这个速度和身量大概是平衡雨。
不一会儿,两人无言走到一处叫书院的地方,与前方见到的围屋不一样,是普通的农家布局。
门不是在正中央,偏向右手边,虾蛄墙和八字山墙将院子与外道隔开,从大门进去,有个大天井不可忽视,顺着前廊往前,穿过主屋,到了一处庭院。
庭院处往东方走,四根大的梭柱撑着前檐、云承驼峰的中脊梁、歇山出际的屋架、弯曲形虹梁等结构,是寺庙的结构。
撤掉了大部分的东西,墙边还靠着一些供奉的坛子,大多已经是死灰,屋内的陈设换成了一排一列的书桌,周围已经堆满了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
老伯笑呵呵得接过杏声手上的灯笼,熟练的吹灭了,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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