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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擎对她的好,从来不在嘴上,全部体现在了实际行动上。
有时,纪鸢也会有小小的抱怨,只觉得这人跟块冰块似的,什么都不说,闷得可以,冷得可以,可是,每每见到他的这些所为时,所有的埋怨全部消失不见了,剩下的皆是满满的小幸福。
人生在世,多是嘴上对你好,实际待你不过尔尔之人,却少有嘴上不动声『色』,实则全世界满满都是你的人。
在这以前,纪鸢的生命里比她自己还有重要的人唯有弟弟,嬷嬷,姨母,及元昭几人,如今,她的生命中平白又多了两个,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恩赐,除了感激,她别无他念了。
那一日的鱼汤亦是纪鸢喝过最鲜最美味的鱼汤。
白日钓鱼,夜里泡着温泉,镇日吃着乡下村民亲自种植的新鲜食物,偶尔跟着霍元擎一起到庄子里,村子赏雪游玩,在郊外这几日,散漫又自在,俨然又回到了小时候外祖母在世时,去她们村子里游玩时的情景。
不过泡温泉时多是纪鸢陪着霍元擎泡着,她有孕,不敢久泡,不过是泡泡脚罢了。
霍元擎在庄子上这几日,并无外人前来打搅,除了第三日太子着人过来问候,怕庄子里的人不精细怠慢了“客人”
,便再无人『露』面了。
太子的人过来的时候给霍元擎捎了一份书信,霍元擎看完便将书信烧了,面『色』略有几分沉重,纪鸢有些担忧,立马走了过去,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咱们,咱们出来好几日了,不若还是先回府罢?”
霍元擎淡淡的摇了摇头,道:“无事。”
似乎并不想纪鸢担心,不过想了想,又忽而抬眼看着纪鸢,道:“江南来的密报,有人状告二皇子私吞赈灾银两,然而种种迹象指向私吞赈灾款的人另有其人。”
霍元擎难得耐着『性』子跟纪鸢一五一十道,便是连朝堂上之事儿亦是有意无意的提及,虽然略有几分不习惯,但是近来也快渐渐适应了。
纪鸢问道:“那是何人?”
霍元擎抿嘴,少顷,只一字一句道:“二弟。”
“二公子?”
纪鸢大惊。
霍元懿?他,他怎么会贪污赈灾款呢?依照纪鸢对他的印象,他不像是如此贪财及恶贯满盈之人,纪鸢只觉得难以置信。
霍元擎缓缓道:“此事干系重大,暂且被陛下压下了,日前陛下已差人前去江南,快马加鞭着人将二皇子跟二弟差遣回来,具体如何处置,尚不知晓。”
据悉原本是有人上书密告二皇子贪污赈灾款,后经裕亲王查明,供词指向了二皇子跟前的心腹霍元懿,证人已签字画押,然而就在押往京城的途中证人无故暴毙,证物亦是不翼而飞,如今裕亲王带回京城的唯有剩下一份摁了手印的供词,供词明明晃晃的指向霍家二公子,可是证人已逝,供词真假到底如何,谁又说得清?
而霍元懿如今乃是二皇子心腹,此番又是尾随太子一道前往京城办差,究竟是霍元懿贪赃枉法,还是另有其人,又或者还是压根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谁又说得清,整个案件因为那一封小小的告秘折子而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更何况,霍元懿亦不是寻常之辈,霍家二公子,天子近臣,岂是随随便便能够定罪之人。
如今,江南的灾情已经得到了初步的控制,此番二皇子回京,京城的局势势必会像如今这桩案子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京城的局面,或许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纪鸢见情况如此严重,立马就要开始着人收拾东西动手回京,霍元擎却将她拦下了,只抬眼看了一眼窗外,此时,晨起的太阳已然徐徐升起,屋檐四处淌水,冰雪消融,天气开始放晴了,霍元擎半眯着眼盯着雪水滴落了片刻,方冲纪鸢道:“不急,待雪化了,上山去拜拜再回京也不迟。”
霍二牵连其中,整个霍家也牵连其中,明明形势十分严重了,可是,看霍元擎如此模样,不知为何,纪鸢心中的担忧反倒是跟着一点一点渐渐消散了,朝中大事纪鸢不懂,她只知,霍元擎此人运筹帷幄,他可以护得住她,便可护得住霍元懿,亦可护得住整个霍家。
如此,纪鸢便松懈了心神,笑道:“那正好,正好可以将这些镯子送去开光祈福。”
纪鸢兴冲冲的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原来之前睡到这会儿才刚起,起来梳妆打扮后,正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一对银手镯。
梳妆台上摆放着一对精致的银手镯,这对手镯原是一早庄子里的马婆子给亲自送过来的,因纪鸢闲来无事在庄子里晃『荡』时听庄子里的马婆子说起她家孙媳『妇』儿刚生了一个胖小子,前些日子托村子里年过七旬的老银匠打了这对镯子,花了五两银子,尽管马婆子说这话时略有几分肉疼,但是脸上的喜悦与炫耀之情却是展『露』无疑。
一圈人全都围了过去,纷纷夸赞镯子的手艺精湛。
纪鸢有些好奇,便也凑了过去,定睛一瞧,果然,只见那镯子较与寻常银镯子多了几分精致与新鲜,材质瞧着极为普通,式样也与一般无二,刻着凤凰吉祥的花样,每个镯子上还挂着个精致小巧的小铃铛,可是,明明普通的银镯子,瞧在纪鸢眼中,却觉得格外的喜欢,是那种乡下小孩小时候才戴的那种,不如如今府上的首饰那般华丽,却给人别样的熟悉亲近感,纪鸢小时候也戴过这样式样的,外祖母托人给她打的,她一直戴到了六岁。
“什么镯子?”
霍元擎微微有些诧异道。
“喏,这个,公子您瞧,可爱吗。”
纪鸢随手拿了一只递到了霍元擎跟前晃了晃,镯子小小的,还挂着小铃铛,十分憨趣可爱。
霍元擎瞧了,眉头却渐渐蹙起,倒是没说什么,只低低地唔了一声,不发表任何意见,显然对于这类小东西,他无甚可说的。
纪鸢白了他一眼,只道这人好生无趣,不过依然兴匆匆的拿着镯子在霍元擎眼前放肆摆弄,末了,又拿起小银镯子套在了霍元擎手上把玩,结果,霍元擎手指粗大,仅仅只套进去了两个手指头,三个手指头得费力才能塞进去,纪鸢有些懵,严重怀疑镯子是不是太小了。
霍元擎『摸』了『摸』鼻子,顿时觉得万般无奈,不过却依旧溺宠的看着纪鸢,任凭她幼稚摆弄,两人玩了一阵,准备出去用膳,纪鸢收拾东西时,霍元擎无意往梳妆台上一瞟,顿时神『色』微变,只见梳妆台上的一块帕子里还包裹着一只小银镯子,镯子有些旧了,却依稀有些眼熟,又见镯子的内圈里刻了一个字,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了,却依稀可以辨认出,乃是一个凰字。
“这个镯子哪来的?”
霍元擎长臂一伸,将镯子拿了过来,细细打量了片刻,方一本正经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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