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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一整夜也没说什么话,他靠近,花锦就警觉地退了两步。
花信:“上元夜有灯会,你若想看,阿兄届时去燕王府接你。”
花锦哭笑不得:“上元夜,窈窈要去宫中家宴的。”
花信又哑了声,他想说点什么,他急着想说点什么,但咽喉仿佛被人扼住了,花信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花锦不是个擅长害别人伤心的人,所以她拽住了沈昭的衣袖,算是宽慰花信:“燕王殿下会带窈窈看灯的。”
沈昭与花信对视一眼。
沈昭应了一声。
花信没有这么清楚细致的打量过沈昭,沈昭眉眼温润柔和,一张看着就很多情的脸,却有着清风霁月般的气质,这就是天家人啊。
花信觉得离花锦很远,尽管妹妹就在眼前,但她笑不达眼底,处处告诉他:以前那个小娘子的确不见了。
她很安静,巴掌大的脸上没再露出那种纯真活泼的神态。
沈昭先上轿了,花锦疲倦极了,她撑起精神:“兄长还有事吗?”
花信没问燕王对你好不好,因为他是没有什么资格去问的,所以他摇摇头:“走罢,若是不开心了,一定要告诉阿兄。”
花锦上轿的动作没半分迟疑,也压根没把这句话听进去,她摆摆手,紫色的裙摆一晃便关上了轿门,没再给花信废话的机会。
回府后,花锦先下了轿,添云扶着她忽然递了个东西过来:“大公子给娘子留了个匣子,奴婢瞧了,是一些珠钗发簪。”
花锦瞥了眼:“你和萤雨挑两个喜欢的留下,余下的给萤雨拿去当了吧。”
添云:“啊?”
花锦:“我不想要。”
花锦走得快,添云察觉自家娘子心情不好,没再提匣子的事,而是忽然在花锦耳边说:“事成了。”
花锦停下了脚步:“真出去了?”
添云:“桃娘子出城后,便遣人递了玉佩回来,萤雨去打听了,没出什么差池。”
花锦点点头,心想以后可以和那僧人断了往来,她心情又畅快了起来,脚步都轻快了。
沈昭走得慢些,他头疾又犯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痛得直冒冷汗。
他的病能撑过冬末,已经是难得。
安公公快步过来:“殿下,祝公子来了。
哎呦,您头疾犯了?奴才去请赵太医!”
沈昭拦住他:“你去请。
祝绻在哪?”
祝绻此人虽平时不靠谱,但一般这个时辰,他都会溺在芙蓉阁,能让他放弃温软美人怀来找沈昭,不会是小事。
一开门,祝绻就苦大仇深般喊:“瑾瑜!
桃娘真的走了,痛煞我心!
我来找你借酒消愁,一解相思之苦,从此我与小桃娘子就断了!”
沈昭收回刚刚的话,他脸色苍白,心想还是高估了祝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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