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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柔上辈子自打出孤儿园就一直在部队。
也曾出生入死,也曾枪林弹雨,但没有哪一场仗像是今天,她只是做了个旁观者它就结束了,但这也是唯一场,有她爸爸参与的仗。
陈恪粉红色的衬衣上有点血迹,身上满是火药爆炸后留下来的味道,那也是陈柔最喜欢的味道,所以,这就是爸爸的味道吧。
不敢想,如果她能有机会从婴儿慢慢成长,却是成长在爸爸的怀里该多好。
俩人走到船尾了,陈恪很紧张,也不知道先聊什么,就汇报情况:“船上总共有32人,其中31人为男性,年龄均在十八岁以上,一人为女性,大概三十多岁,共有45把枪,三百多只五十弹的弹匣,现已被我们悉数缴获。”
这样小小一艘船上竟然足足有32个人,还有四十多把枪,可他们竟然打赢了。
陈柔说:“你们可棒了,超厉害!”
这是将来人的语言习惯,陈恪不大适应,又惊讶于陈柔普通话学的好,而聂钊这边是不会跟他多透露情况的,但在他跟妻子李霞唯一通电话的一次,她提过,说陈柔是陈恪小姑,陈娟的女儿,可在陈恪记忆中,陈娟早就死了。
他单独约陈柔过来,也是要问这个,牙滋了口气,他试着问:“聂太,你的母亲名字真的叫陈娟,而且是个跳芭蕾的,芭蕾舞演员?”
陈柔回到了过去,并且变成了爸爸的小姑,也就是她的姑奶奶的女儿,跟老爸成了同龄人,她背着双手,咬唇又点头:“嗯!”
陈恪本来以为妻子是听了什么谣言在说瞎话,本也不敢信,此时才敢相信是真的,他猛的后退两步,借着灯光仔细打量,而俗话说得好,生女像姑,陈柔跟陈娟生的是有七分像的,当然,陈娟离开家的时候陈恪还是小孩子,也只见过小姑跳芭蕾时的明信片,但此时他仔细端详,陈柔果然跟陈娟生得好像。
这就对了。
他头一回见的时候就觉得她莫名的熟悉。
却原来,跨越万水千山,这竟然是他的亲人。
他一把拉起陈柔的手:“这么说,我是你哥哥呀!”
陈柔是只要抱着巴雷特,狙人脑袋时哪怕浑身被冲成大面积软组织挫伤,会痛,但不会流眼泪的人,可这是爸爸,当然就不一样了了,她也没想哭,但只唔的一声,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陈恪没有妹妹,也只有个妻子,但向来比较坚强,他也不擅长哄女孩子,慌得掏手绢吧,一掏出来,叮叮咣咣,往下掉的全是弹壳。
再一动,浑身的弹壳簌簌往下掉。
手忙脚乱,他说:“不哭不哭。”
又呆兮兮的摸兜:“头回见面,我也没什么礼物给你,你喜欢什么,告诉我,到时候我给你买?”
陈柔当然摇头,她想要的,是个能陪伴她长大的爸爸,但已经不能了。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缺。
陈恪自然要问:“你娘……”
只看陈柔在摇头,他就明白了:“死了?”
陈柔听李霞说过,陈恪的奶奶,也就是陈娟的妈妈还活着,不过陈柔可不想见,那于她来说来隔的辈份太远,她理智上有点排斥,主要也是怕万一陈恪太激动,非要拧着她回趟西北,她去又去不了,拒绝吧,又不好拒绝。
但陈恪寥寥数语,给陈柔勾勒了一个,她的姑奶奶绚烂而壮烈的一生。
他说:“你妈妈非常优秀,她小的时候还没有解放,女孩子们都要捆脚,就她不肯捆,以死抗争,没捆成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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