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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请御医瞧过,还花重金请各地名医诊治,却没什么效果。
大夫们说是心病,心病只有心药医。
“后来还是苏小姐想的法子。
她搬来兰宇轩,住在您的寝卧里,夜间也不熄灯。”
“夫人晚上惊醒到兰宇轩来找您,苏小姐就整宿整宿地陪着,陪夫人哭陪夫人笑。
日子长了,夫人就慢慢走出来了。”
提起那段日子,管家心有余悸。
定国公府地位显赫、吃穿不愁,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可谁也不知道,府里上上下下家丁的心都是纠着的。
管家:“少爷您别担心,夫人已经好多了,这两年极少犯病。
只要您日后过得好,夫人就好。”
陆行之静静听完,沉默良久。
儿行千里母担忧,自古以来母爱都是温暖的、隐忍的。
他远在边疆,时常与家中书信往来,却从不曾知晓这些。
他不知晓母亲生病、不知晓父亲当初的束手无策、也不知晓有人在拼尽全力替他尽孝他在厅堂站了许久。
他转身回到里屋,打开衣柜,拿出那双被苏烟收起来的皮履,放在他床边的浅廊上。
太傅府,墨兰苑。
苏烟用过晚膳,坐在窗畔的桌案前查看账本,素指快速地拨动玉珠,计算着怎样开源节流,熬过难捱的不宽裕的日子。
桌角白玉灯随风轻晃,昏黄的烛火跳跃。
烛光打在她精致的面容上,衬得她半边脸明亮、半边脸昏暗。
她没有抬头,专注着手上的动作,问如意。
“书坊的账结到了么?”
苏烟平日里闲得无事的时候,会将自个的诗词字画放到书坊售卖。
算算日子,书坊该给她结账了。
如意:“奴今个上午去问过,书坊老板说最近行情不好,您的字画还没动呢。”
“怎会这样?”
虽说苏烟的收益受行情影响浮动颇大,但此前多多少少能有些,不似今次,一幅字画也没卖?苏烟放下珠算,拧眉思考了会,决定明日亲自去趟书坊,看看情况究竟如何。
又听得如薇抱怨,“要奴说,还是怪苏二婶过于算计,趁着老爷外出、没人给您撑腰,故意克扣您的月钱!”
苏烟笑了,“近日可有瞧见二叔去茶馆打牌九?”
如薇,“没有啊!
苏二爷这段时日在家遛雀儿,没出门呢!”
苏烟又问:“那表哥可有约朋友出去吃饭?”
“没呢,”
如意拨弄着罩灯里的灯芯,“喜林堂那边规矩得很,没啥事几乎人人都在院子里歇着,狐狸精也安分了好多”
如意的话头忽地一顿,似是想到什么,看向如薇。
两个丫鬟瞬间耳尖泛红,哀怨的底气便弱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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