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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首先,他得投石问路,拉皇上的人入局。
兰旭想做皇上的人,但上次周相横插一脚,功亏一篑。
那么兰旭与之来往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周相的人。
…………………………………
戌时正,花时给许大将军府的门房递了拜帖,不一会儿,便被迎进了客堂。
花时身着黑色七品官服,腰悬鹤背寒,礼数到位,却体态风流,不怎么显恭敬。
许仕康对他在校场上的表现印象深刻,但他心里另有谋划,遂不冷不热地接待了他。
花时刚行过礼,许仕康一眼便看见了鹤背寒,暗暗吃惊,他自知鹤背寒的来历,以兰旭仰慕艾松的程度,竟舍得让这把剑出现在这小子的身上,可见兰旭对他多有喜爱。
霎儿间转过千百个念头,漫不经心地啜了口茶,方问道:“花大人这个时候来找本将,有何要事?”
花时眼睛一撒,没给他准备椅子、茶水,教他干巴巴站着,可想而知许仕康不待见自己,随时准备送客。
花时心中嗤笑,暗道这位许大将军真是小心眼儿,不禁看轻了几分,直奔正题道:“下官初领差事,有很多不懂的,想来请教许大人。”
“初入官场的人多了,难道本将还得手把手挨个儿教么?”
花时领教了下马威,却很是不以为然,面上笑道:“自然不敢劳烦许大人,只是下官今早去了大理寺检验过尸体,问了仵作,报告上称,没有丝毫破绽,可见刺客是西域人无疑了。”
“既然无疑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下官不敢拍板定夺,想到许大人长居边关,深谙当地风俗,特来请教,这些刺客确定是西域人了么?”
“花大人,确认刺客的身份,是刑部的事,本将身在兵部,你问错人了。”
花时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没打算一下子就从许仕康嘴里套出“纹身有异”
来,官场上,多说一句,就得负责,谁也不想没事找事,自讨苦吃;何况花时心知肚明,许仕康私底下和皇上是穿一条裤子的,既有心测试他,必然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于是花时说出了他的真正打算:“许大人教训得是,下官受教了,下官这就去刑部大理寺再次确认,不过,刑部精通西域风俗的人不多,”
说着,抬眼看向许仕康,“下官忽然想到,兰驸马曾久居边关,如今又调任大理寺就职,下官这就去找他打听去!”
——周成庵说,十六年前,许仕康曾让周成庵把兰旭留给他;十六年后,两个人又搅和到了一起。
虽说兰旭口口声声自称小皇上不待见他,但调他去大理寺,还是跟替他求情的方也圆一道儿查晏果的案子,算是变相夺了周相的权,怎么看,小皇上都不似叫嚣得那般凶恶。
既如此,许仕康和兰旭都算是系在皇上腰带上的蚂蚱,许仕康不配合他,兰旭却一定配合,反正找个人证而已,谁都一样。
兰旭更好。
说罢,便要告辞。
许仕康一改漫不经心,扬声叫住他:“花大人留步。”
花时转头聆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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