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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郑小娘子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总的来说,殷红豆对郑小娘子第一印象很好,傅慎时喜怒无常,睚眦必报,将来娶妇就要豁达大度的才好。
这位郑小娘子,说不定就是傅慎时的良配。
殷红豆因渺茫的希望而感到开心,嘴边抿了个浅笑。
傅慎时瞥了殷红豆一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了正同程似锦说话的傅三。
他一边示意时砚推着轮椅跟着人流出去,一边以低沉阴冷的声音问殷红豆:“你便那么爱随口恭维人?”
“啊?”
殷红豆愣然,傅慎时怕不是要计较她从前对他说的话那些话吧,她绞着袖口委屈道:“奴婢冤枉啊,今日三爷生辰,六爷不爱说祝寿的话,廖妈妈只好嘱咐奴婢来说,又不是奴婢自己想说的。
六爷举世无双,旷世无匹,奴婢从来一心里只想夸六爷!”
傅慎时冷声问她:“《诗经》和《逍遥游》跟谁学的?”
殷红豆一面跟着往外走,一面道:“从前听主子们读书学了一些,也就恰好会这两句,旁的再不会了。”
她的手挡在嘴边,俯身低声道:“六爷切莫声张,否则叫五爷知道了,要说奴婢是草包,奴婢可不想留在庄子上胡乱配人,奴婢还要伺候六爷呢!”
傅慎时嘴角微微扬起,轻哼一声便没再问了。
殷红豆抚着胸口松了口气,真是技多不压身,多背两句诗总是没错的,感谢义务教育!
别院外墙的左边便是马厩,庄子上养着二十多匹马,长兴侯的几匹宝马也养在此处,价值千金。
今儿来的爷们都是骑马来的,但郑家和程家到底不如长兴侯府富足,程似锦将自己的马交给小厮,现从马厩里挑了一匹枣红色的马。
侯府的几位爷坐骑本就价值不菲,他们依旧用自己的马。
到了骑马场,傅三问傅慎时:“六郎,你真要参加比赛?”
傅慎时也不看他,淡淡地“嗯”
了一声,目光远远地投向靶子的方向,冷淡疏离。
自己的亲弟弟,傅三并不计较,他拍着傅慎时的肩膀问:“可要我替你挑一匹马?”
“不必,这一局我不比。”
爷们赛马,一般比骑、射,若两局有两人各得魁首,则加塞投壶,中多得者胜。
傅慎时放弃骑马,那边是要在射箭上下功夫了,傅三捏着傅六的肩膀,担忧道:“你上次射箭还是六年前了。”
时砚嘴角扯着,才不是六年前。
马厩那边,其他的人都挑好了马,朝这儿走来。
丫鬟如意从院子里款款而来,捧着一个打开的木盒子,笑对众人道:“夫人听说几位爷在比赛,特意设了个彩头,谁赢了便得这块砚。”
秦氏今日拿出来的是一块端溪石所制的端砚,为砚台中的上品,此砚石色深紫,手感温润,敲击起来声音清远,而且砚上还有青绿色的圆形斑点,是最为珍贵的一种。
英雄爱兵器宝马,读书人有谁会不喜欢上好的笔墨纸砚?
竞赛加上物品珍贵的彩头,有的人已经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傅五头一个翻身上马,睨了傅慎时一眼,便意气风发地打马前去。
傅三牵着马,走到程似锦跟前,同他耳语了几句,交代他这一局定要赢。
程似锦回他,一定尽力而为。
爷们都上了马儿,今日来了的太太们和小娘子也都坐在凉棚里观摩。
如意不动声色地走到傅慎时身边,福一福身子,小声道:“六爷,您……当真也要参与其中?”
傅慎时瞧都没瞧她,反问道:“有何不可?”
如意犹豫着道:“夫人有交代,今日郑小娘子在,六爷若赢不了砚台,便不必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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