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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宣恪又重复了一遍,说话的语气里没什么感情,冷得像是要掉落冰渣子,说出的话却几乎让於夜弦当场去世,“哥哥,我难受。”
“你……你、你哪里难受?”
於夜弦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问完他就后悔了。
还能是什么!
宣恪又抓着他的手继续按了按。
那句哥哥叫得於夜弦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有点颤抖,平日里开玩笑的时候,他无数次让宣恪叫自己哥哥,可宣恪真的唤出了这两个字,他却觉得无比怪异。
云间海的风水太差了,穷山恶水,看把宣弟弟给逼的。
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於夜弦觉得自己和宣恪都不太对劲。
生死面前,两个人都有点原形毕露的意思。
“要不我们赶路吧。”
於夜弦诚恳提议,“赶路就不难受了,赶路解千愁。”
“啧,你还是人吗?”
樱桃老油条一般懒洋洋地趴在宣恪的头顶上。
於夜弦也觉得他自己挺不是个东西的,但现在这个情况明显是继续赶路比较安全,他相信宣处长也和他一样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让他们像临时战友那样站起来赶路,在漫漫长路中建立深刻的丹夏战友情。
然而这个时候的宣恪,非常地不明事理,极度地没有远见。
他动也没动,像是一点求生欲都没有。
在於夜弦担忧着他们是否能走出云间海的时候,宣恪,宣处长,成功化身成为了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复读“哥哥”
二字。
敷衍至极,毫无感情,但就是怎么都不停。
“行了,知道了。”
於夜弦悲愤道,“我知道了还不行吗?”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宣恪闭着眼睛,舒适地靠在墙壁上,嘴角翘起,继续用不带感情的声音复读。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折腾人。”
於夜弦气愤,“你们这群搞情报的,没一个是好人。”
“看给孩子气的。”
樱桃嘿嘿笑了两声,“圆崽,你自个儿不也是搞情报工作的。”
这是气急败坏了,连自己也一起骂了进去。
於夜弦:“闭嘴啊。”
於夜弦用脚踢了踢宣恪,气势汹汹:“阿福,我再确认一遍,你是认真要欺负我是吧。”
宣恪嗯了一声,把欺负人的事实坐稳了。
於夜弦深呼吸,好汉不吃眼前亏,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不该给宣恪“投怀送抱”
,一不小心投出了一个坏得很的宣恪,希望这茬早点过去,那个不近人情不好说话但没事可以逗着玩的宣恪可以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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