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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从床上坐起来,想要从抽屉里摸一支烟。
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最后重新躺回黑暗中呢?也许有,也许没有。
没人知道。
因为天亮之后,廖维鸣和温梦谁也不会说,谁也不会承认。
那些发生在前一天夜里的事情,无人知晓。
旧事缠人,工作也不轻松。
王宁德的远房侄子承了这位亲戚画家的光,这两年分了不少钱,因此颇有几分名人家属的架子。
档期排的很满,采访都不好约,得一杆子支到月底。
反倒是马会长那边更靠谱些,答应廖维鸣的事情立马落实,把看画的时间定在了转过周来的星期六。
那天早晨起来,天是阴的,看起来又要下雨。
廖维鸣对着镜子打领带,全身都是高定,看上去很贵一男的。
“怎么穿的这么精神?”
温梦挤过来漱口,嘴里都是牙膏沫子,含含糊糊的问。
“我要回趟美院,约了和高教授见面,谈点事。”
廖维鸣手上没停,还在和领带较劲,额上冒出层很薄的汗意。
温梦默默叹了口气,嘴里叼住牙刷,抬手三两下就帮他打好了。
廖维鸣笑起来:“谢谢你。”
温梦没空多说什么,洗漱之后胡乱在脸上化了个妆,就急着往展馆去。
临出门之前,廖维鸣大发慈悲的拿起车钥匙:“走,我顺路带你。”
北京的路况还是老样子,停着的时候永远比走着的多。
路过呼家楼地铁站时,温梦抬手看了一次表:“你和高教授约的几点?”
“十点。”
现在已经九点十分了。
“不行,这会儿路上挺堵的。
你送完我再去美院,肯定会迟到。
不如就把我放在地铁站边上吧,我坐两站就到了。”
“没事。”
廖维鸣还想坚持,“来得及。”
温梦没听他的:“就停在这。”
正好是红灯,车子不停也得停。
温梦说了句“晚上见”
,解下安全带,匆匆推开车门,往人行道上去。
她走的很快,步履坚定。
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拐了个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蒸腾的暑气里。
四周空气暗沉,连树叶都不再抖动了,是那种要下雨之前、山风未至的宁静。
也许是气压很低的缘故,廖维鸣坐在车上隐约有点呼吸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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