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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爹说着,从一边拖过来个个头不小的东西。
薛哲瞟了一眼就绿了脸——那是个有他一半高的喜羊羊布娃娃,大脑袋上顶着两只小羊角,一双大眼看着他,看得他一头黑线不知道往哪儿挂。
“……你从澳大利亚回来……就送我这个?”
薛哲把娃娃接过来,瞟了一眼标签上大大的“adecha”
,磨牙道。
“不好么?”
薛此荣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听说现在小朋友都喜欢这个。”
“……”
爸,你儿子今年二十五……薛哲默默把喜羊羊抱回屋,放到一边沙发上,接着很有自觉的去门口把他老爹那丁零当啷的大堆行李也搬进来,“小朋友,我多少年前就不是小朋友了……”
“谁说是送你的?”
薛此荣施施然踱步进门,走到不赦身边,看着他微微一笑,“是送这位小朋友的。”
薛哲一直头疼不赦的身份问题,跟朋友同学他能解释为亲戚家的孩子,但是跟他父母绝无可能用这个解释混过去。
好在平时他父母都忙于工作,不常回家,他又搬出来住,一家三口虽在一个城市也难得一聚,薛哲觉得短时间内大概无需面对这个问题,便一直抛在脑后没有去想。
眼下薛此荣来了个突然袭击,直接把他逼上了不得不给个解释的末路——而且问题的关键是,薛此荣似乎早就知道不赦在这里了?
薛哲那边为解释头疼,不赦这边也并不轻松。
从两人言谈中他能猜出薛此荣身份,知道他是薛哲父亲,自然不会无礼相待。
可当他与薛此荣面对面之后,感受到的却是莫名的危险。
说来也怪,眼前之人分明只是个普通男子,身形非但不算灵活,反倒稍有几分臃肿,又是两手空空,可带给不赦的危机感,却远比当日手持宝剑的沈越影要强得多。
那种感觉让不赦下意识退了一步,与薛此荣拉开距离,但他又不想失礼,便依旧是规规矩矩站着,双眼微垂,着意避开了薛此荣探寻的目光。
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个遍,着重在不赦脸上和喉咙胸口等部位看了看(如果不是因为很确定眼前之人应该不是敌人,他这般打量便能让不赦把他列入危险名单中——他看的全是要害),薛此荣脸上露出的表情非常微妙——像是庆幸,又像是遗憾。
果然是个小男孩啊……
他这般反应看的不赦更加迷茫,薛此荣也没再做什么,而是哎呀哎呀地抱怨起了一路回来飞机上航空餐有多么多么悲剧,附赠的茶水难喝得就像树叶子泡出来的,害他郁闷了一路……闻弦歌而知雅意,薛哲叹口气,说了声“我去泡茶”
,就拖着步子走到厨房去翻早不知扔到哪儿的茶叶。
“坐。”
把薛哲支走,薛此荣踱着小步走到沙发旁,坐下来,还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不赦也坐。
不赦略一犹豫,坐到了与薛此荣稍有些距离的地方。
两人对视良久,薛此荣忽然一笑道:“我听说小哲家里多了个人,还当他小子忽然开窍了。
等见到你,又差点以为他小子要犯法……”
他很是唏嘘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该遗憾还是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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