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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一看,天艺一脸心痛:“那是三千年前我从琼皇山带回来的琼花酿,统共这么一坛,听你这般喝,能够你喝几口啊?”
天煞撇撇嘴:“小气!”
天艺待要说什么,天权插嘴:“不是人家小气,你少喝些,明日可是你出巡,莫要睡过头,误了时辰。”
天煞应了一声,顺从的放下酒杯,叹道:“没有酒喝,那我回去了。”
天权看着他,摇头笑:“何着你便是来哥哥这里喝酒的?”
天煞眨眨眼:“不是喝酒还有什么?”
随后看了看边上各自玩乐的众天星,又道,“还有便是给他们说笑我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子嘛……走了!”
想想郁闷,晃晃头,出天权星宫往自己的天煞宫飘去。
心情并不好,哥哥的过度保护让他觉得自己怎么也长不大似的,这都几万年下来了,哪里有这样护着的?苦笑,摇摇头回宫睡觉。
当真是好酒,微微的琼花香让天煞做了个梦,梦醒时却发现枕畔一片湿溽泪痕,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来不及想,换了星官袍子挑了灯便出宫巡星,天庭中永远半明半暗的一派晨昏天色,清风一缕飘过,他走得急,迎面一人走来竟未看清,两人擦身之际,他宿醉,头昏脑涨,一个趔趄没站稳,往那人身上撞去……
“哎……”
那人手里的星灯一晃,与他手中的天煞灯碰在一处,两盏星灯撞在一起,噼啪一声爆出一簇火花,四下飞溅,那人正伸手扶他,一身黑袍沾上天火,天衣染红莲,顿时毁了个洞出来。
天煞稳了身形,忙不迭地道:“对不住!”
扬手帮他扑了身上的火,抬眼一看,不由一怔。
一张苍白淡然的脸,缺少血色但并不显病态,眉如弓,目如星明亮深远,便似全身精气都聚于双眼中,明眸微动便是神采流动,异常鲜活,鼻梁坚挺,唇色淡然似水,这般一个淡然灵动的人儿站在面前,一头长发披散,柔顺的流水般洒在肩背,长及腰下,发梢随着微风轻轻舞动;一身黑色星官袍服,下摆被烧了个洞,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裤,他一脸尴尬,隐隐透着怒容。
“天煞星君可看够了?”
那人冷冷开口。
天煞方才想自己竟盯着他看了许久,不由脸一红,道:“啊……不好意思……”
心里却是想着,大家同僚这许多年怎么竟从来不曾注意过这天孤星君长得何等模样?这一见竟似初识一般,好歹他的星宫与自己还是近邻;又想,不愧是天孤,果然冷淡得可以。
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走远了。
这一见,天煞却似丢了魂儿一般,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久了竟连觉也睡不着了,终究熬不住,他自己上天孤宫去了。
站在天孤宫门口又发愣,这要是见了他说些什么好呢?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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