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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体难受的时候比平时诚实,至少行为上是这样。
滕错很模糊地“嗯”
了一声,往萧过那边拱了拱,将他苍白的额贴近萧过的手心。
没发烧,萧过皱着眉,觉出这是因为之前他在沙发突然醒来那一下。
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被从熟睡中被叫醒的时候立刻睁开眼,准确无误地抓住来人的手腕。
这是战斗人员才有的反应,尽管萧过更愿意相信是因为滕错在用的治疗心理疾病的药物。
他手心的温度被传递给滕错的额头,他用另外一只手拨开了盖在滕错侧脸的碎发,滕错的呼吸逐渐变轻,像是要睡着了。
萧过一直蹲着没动地方,滕错用两只手一起抱着他的手,垫在脸旁边。
萧过的手很大,几乎能覆盖住滕错的整张脸。
“萧哥”
滕错动了一下,十分含糊地说,“你不走吧?”
细瘦的月光落在他下巴那里,顺着漂亮显眼的下颚线条延伸出去。
萧过端详着滕错,说:“不走。”
“你工作”
滕错在安眠药的作用下本梦半醒,说:“回来得太晚了”
萧过托着他的脸,沉默了很久,说:“我以后早点回来。”
滕错没给回应,等到滕错明显因为陷入睡眠而卸了劲儿的时候萧过才缓缓站起身。
他把卧室门关上,在客厅茶几上发现了吃了一半的蛋糕。
装蛋糕的袋子就在边儿上,里面的小票也还在。
萧过仔细地看了,的确是今天傍晚的时候,滕错付款用的是现金,而具体的出票时间是范大塬出事儿后半小时左右。
这家蛋糕店也在商圈,离这里不远,但并不是那条商业街。
萧过给票据拍照发给决霆,决霆几乎立刻就回复了,先说了个收到,又说继续推进保持联系。
枪击范大塬的人要继续调查,但目前最大的怀疑人并不包括滕错。
萧过把他和决霆的信息记录全部删除,疲惫地闭上眼,睡在了沙发上。
萧过就一直住在滕错这里,滕错的卧室很大,里面加了一张床,现在看上去像个酒店房间。
其实萧过是想一直睡沙发的,但是滕错没让。
滕错那天夜里的话萧过还真的往心里去了,滕错也不知道他怎么跟酒吧沟通的,总之是最晚到凌晨就下班。
有时滕错还在沙发上盯着循环播放着广告的电视发呆,萧过回来了才去睡。
家务和做饭自然都是萧过的活儿,他现在做起这些来很利落,滕错说他是落魄少爷为生活所迫,萧过还挺认同。
滕错看着他点头的样子老实巴交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就穿着一件黑色宽大的衬衫在公寓里走来走去,两条光裸的腿纤细笔直,皮肤白得像是雾色。
但现在都九月了,萧过会要求他穿上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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