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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还有层层雾气未散。
微风中带着树木清香和泥土腥味。
恰巧一阵钟声响起——当,当,当。
统共三下,每一声都悠长浑厚,仿还有余声在耳边回荡。
钟声惊起近处憩息的一群飞鸟,扑棱着翅膀仓促飞远。
“不知几位施主,所来为何?”
门旁的一少年僧人,双手合十,微躬身子问询。
依旧双目微闭。
楼桓之几人亦合十回礼,“小师父,我们几人前来,是为求见无有大师。”
“不知施主姓氏?”
僧人缓缓问道。
每一字吐出,都是和缓悠长,好似无分毫波动。
分明是话语声,却又静至极致。
“在下姓楼。”
楼桓之回道。
“原来是楼施主。
无有大师已等候多时,还请几位施主随小僧前来。”
僧人悠慢说完,便转过身,又迈过门槛。
云归随在楼桓之身后入寺,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寺外,那两个清扫的僧童仍旧如他们初见一般,自顾清扫,面无神情,并不因他们几人的到来和入寺,有丝毫的反应。
好似天地间,不过是一个自己,一把笤帚,与一方土地。
一刹那,竟莫名有些艳羡。
无有大师【参赛求枝枝】走过前院,又入佛堂。
几人对着高高在上的观世音菩萨跪拜三下。
那少年僧人又引着众人出了佛堂,从左侧小道拐去。
小道两边有杂草丛生,青石砖路里有青苔幽绿,显见是少有人清理的。
走不多时,便见得在佛堂后的四五间简陋房舍。
空地处,亦不过栽种了一株菩提树。
角落堆放着些许扁担水桶,除此之外,竟再无别物。
少年僧人行至中间房舍前,低声道,“师父,楼施主携几位施主前来。”
通报完后,除了轻缓的敲木鱼声,竟是半晌再未有其它声响。
少年僧人却亦不再出声,只定定地站在门前。
直到项初满脸不耐,左摇右晃身子,几乎要忍不住之时,房舍里才传出悠悠的话语声,“请几位施主入内来。”
少年僧人这才动了身子,上前两步推开门,又守在一旁,等候楼桓之几人入内。
云归踏入室中,便觉其内昏暗,亦未点着蜡烛。
粗略瞧一圈,只见得一张颜色灰白的床榻,放着茶盏和茶杯的一张矮脚茶几桌子,三两蒲团,一副木鱼及一个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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