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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篱虽不愿成为丁莫言的女儿,却也不想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她知道丁莫言便在隔壁,便高声道:“丁莫言,莫要听他的。”
“丁莫言,你必得听我的。”
颜碧槐提高嗓音,将江篱的声音盖了下去,怒气冲冲道。
他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桶水,朝江篱那石屋的洞内泼去。
洞太小,那水一半泼进了洞中,一半却是留在了石门外。
颜碧槐扔掉木桶,道:“丁莫言,我方才向那屋泼了烈酒,你若不答应,我便放火烧死他们,我想你必不在乎元姑他们的死活,可是江篱的死活,你也不在乎吗?”
江篱嗅了嗅了空气的味道,果真有浓重的酒味。
颜碧槐的话真真假假,让人看不破他的目的。
丁莫言没有回答,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庞氏夫妇看着江篱,想看她会有何反应。
江篱只是怔怔地看着那面石墙,她想像不出石墙的对面,丁莫言在那里,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像是过了许久,在场的人只觉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几乎难以呼吸,丁莫言却发出一声长长的吼声,他的声音,便如同在每个人耳边说话般清晰,一字一字,仿佛要将它们刻在人心上。
“好,我便成全你。”
“丁莫言,你疯了!”
江篱急了,冲到石壁前,大喊道,“这不过是颜碧槐的报仇之计,你莫要上当。
你又怎知你照他的话做了,他便会放过我?”
“那倒是。”
丁莫言像个顽童般,一听江篱的话,又反悔起来。
颜碧槐有些着急,早知他真该当下就挑断丁莫言的手筋脚筋,以绝后患。
怪只怪自己恨意太浓,非要看丁莫言自残方能解恨,搞到现在这副局面,若不能用江篱逼丁莫言就犯,只怕留着他,终究会是个祸害。
江篱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颜碧槐打断,他冲丁莫言道:“你放心,若你真自断经脉,我必保江篱性命。”
“空口无凭,你方才还说,过了今晚,我们几人便都要死。
既然如此,你说的岂不都是谎话?”
江篱顶了回去。
颜碧槐见丁莫言不出声,更为焦急,只得道:“你们几人本就要死,丁莫言,我便与你做个交易,用你的经脉保江篱一条命,你是肯与不肯?”
江篱扑到石壁上,明知无用,却还是不停地拍打墙面,叫道:“丁莫言,你个老糊涂,万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他这个人,何时说过准话?”
颜碧槐大叫一声,抽出腰间长剑,竟一下切掉了右手的小指,他将那截断指扔进丁莫言的石屋内,忍痛道:“丁莫言,我今日自割小指,便向你起誓,必为你保江篱性命。”
在场众人,除了庞氏夫妇,便连情绪激动的江篱,都被他这一举动吓得定住了身。
颜碧槐的左手小指,十年前被叶白宣砍下,今日他竟自行砍掉右手小指,为的只是逼丁莫言自残。
他的心中,究竟有多深的恨意,才能支撑着他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颜碧槐,看来,你真是恨我入骨啊。”
丁莫言叹道,“也罢,毕竟我曾亏欠你,亏欠你娘,既然你拿定主意要逼我就范,我便成全你,也算与你父子一场。”
“丁莫言,不要,听到没有?”
江篱急红了眼,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她对于丁莫言,似乎不全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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