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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婶。”
船舱门在此刻突然被敲响,来人恭恭敬敬禀道,“陨先生已经回舱了,现在甲板是空的,随时可以用。”
司危问:“甲板上有什么?”
福婶答:“有一处很大的花田。”
那是由结界制造出的一重幻境。
因为这场航行实在是太漫长,也太无聊了。
所以在航程过半时,船工们便会去向那些快憋疯的乘客高价兜售登上甲板的机会。
毕竟能在海底拥有片刻旷野花田,哪怕并非真实世界,也是一等一的享受。
而在整船乘客中,不必花钱就能登上甲板的,只有福婶与她的丈夫。
陨先生是很懂审时度势的,他知道阴海都的都主极为喜欢那条巨蚺,自然愿意对福婶多加优待。
司危挥袖一扫,重新用结界封住了床,然后微微一斜睨,看起来十分霸道冷酷。
但凤怀月是不会被他唬到的,双手往胸前一抱,你看什么?坚决拒绝惯着这随时随地都要吃醋的毛病。
司危看了他一阵,忽然又觉得这副脑子有病的模样甚是可爱,于是火气顿消,大发慈悲地原谅了他,同时还要心情甚悦地伸出手,去用力拍大美人最近长了点肉的屁股。
凤怀月毫无防备,就这么被他拍得踉踉跄跄撞向门,然后在即将扑出去的一瞬间,整个人又套上了一层福婶丈夫的皮。
“……”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谁让自己遇到了这个脑子不好的人。
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火速和好,在恶灵的引路下,老夫老妻地登上了甲板。
世界晃动,凤怀月闭眼又睁眼,觉得这感觉有些熟悉,反应过来之后,道:“这不就是千丝茧?”
“的确是。”
司危道,“不过与鲁班城外的那些千丝茧不同,这枚茧壳是能随意进出的,而且环境似乎并不会随着乘客的心意而改变。
应当是被那位陨先生改造过,挂上甲板,充做敛财工具。”
“那这就真的只是一片花田。”
凤怀月跳了两下,“没什么意思。”
司危问:“你想要有意思?”
凤怀月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我不想。”
司危蹲在他面前:“倘若救你的那只鬼煞当真在杨家庄中待了三百年,他就不会是阴海都的主人。”
凤怀月:“……这话听起来不像是你的风格。”
司危:“但我可以为你一说。”
瞻明仙主说起情话,一般人应该招架不住,估摸早已涕泪横流。
但好在凤怀月不是一般人,是行情很紧俏的大美人,所以他伸出一只农夫大脚,踢踢面前这位圆润大娘,命令道:“那就再多为我说说。”
“阴海都的都主与你口中那只鬼煞,相差甚多。”
司危道,“倘若是同一人,那他的这场戏就没法长久地演下去,倒不如在离开枯爪城后,将你直接带回阴海都,要演深情,在自己的地盘更方便。”
凤怀月觉得这话有些别扭:“先说清楚,在杨家庄时,他可没表现出别的意思,只说是我的好友。”
“那倘若他表现出一丝一毫别的意思了呢?”
司危问。
凤怀月顺着他的话想了一下,假如在自己醒来的第一天,就被坐在床边的溟沉告知,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浑身汗毛倒竖,坚决道:“不行!”
“为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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