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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任他打趣,坐在那兀自看着自己的折扇,并不理会他。
热脸贴了冷屁股,范水讪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破月道:“尊上,你睡着的这几日有所不知,太白金星以身祭八卦秘镜与东方既白同归于尽,天帝派了天兵拾捡了太白金星的遗物,打算再过个几日替他立个衣冠冢。”
长庚。
破月想起那个白衣白发的男子,她一向看不惯他这种混不着调,抖机灵的样子,可就是这样的他最后却背负属于她的命运。
她淡淡的垂眸,指尖握住搭在身上的锦被越来越紧,任平生看在眼里,悄悄偏过头,却听见范水又道:“天帝派人来问你,太白金星的忌日你去祭奠么?”
破月沉默着,范水也觉得魔尊不大可能去,虽然魔尊收了太白金星的贺礼,可他们的交情并没有那么好,再说了天界与魔界并不交善,魔尊何必自讨没趣将脸伸过去让他们打。
正想着,范水一提脚尖,就要离去,忽然听到破月声音铿锵、掷地有声:“去!”
范水惊异的瞪大眼,任平生闭着疲惫的双眼,紧紧扣着的手终于卸下力来。
————
是日天阴的将要下雨,整个天庭闷得没有人敢大声喘气。
他们眼中的老好人,油滑头居然以身祭了八卦秘镜,将通天教主生生封印,用自己的死换来三界的安宁。
说不震动是不可能的,然都是些文臣,除了唇枪舌剑,战遍群儒还能做些什么?更何况今日的丧礼魔尊也要出席,这让他们怎么能稳住战战的双腿呢。
一连修养了几日,破月被东方既白徒手卸下的膝盖终于接了上去,搀着人倒是能走一走,只是身上的伤还没好的利索,天宫的风一吹来,便捂着嘴闷声的咳。
天帝失了天庭一枚大将,魔尊破月又好生生的来参加葬丧礼,愁的鬓角又添了白霜,这日见破月面色苍白,连往日一半的精神头都赶不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卸了眉头的疙瘩道:“魔尊有礼,能来太白的丧礼,乃是他的荣幸。”
破月被任平生搀着,淡淡垂眸道:“应该的,如果不是他,如今躺在这棺材里面的便是我了。”
天帝气的鼻子一歪,却没表现出自己的厌恶来,只是淡淡地敛了敛袖子,主持太白金星的丧礼。
太白金星长庚乃是元始天尊的闭门弟子,星辰宫的主人,天帝的宠臣,更何况在平日里他一向与人交好,是以他的丧礼来了好多人。
破月站在人群的后方,直直的看着那玄黑的棺材,倒生出了些梦魇一般的魔障来。
可下一秒有一个童子用稚嫩的声音悄悄地唤她。
“魔尊,魔尊。”
破月回头,只见那童子穿着一声灰色道袍,手里拿着浮尘。
破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倒是觉得他生的有些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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