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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沈捷语气毫无波澜,在她又要开口之际,口袋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沈捷走到一旁接起,那头是公安局徐副局长的声音,听起来万般无赖,甚至没顾上寒暄,开门见山地问沈捷能不能来一趟公安局。
“什么事?”
“是岑沛安,他跟人在酒店打了一架,对方受了点伤,现在在医院躺着。”
“那你们处理完结果,找人把他送到我那儿去就行。”
沈捷说罢准备挂电话,对面赶忙说,“沈总,恐怕您要来一趟,这个情况有点复杂。”
“怎么复杂?对方不肯和解,还是涉及到什么人?”
“都有。”
沈捷听到电话那头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应该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这时徐轩斟酌半响,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岑沛安把交通局副局长外甥的阴茎和睾丸踹伤了。”
受委屈“我们老刘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儿子,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给耀耀做主,医生说他伤到了要害,你说他一个男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公安局里,刘耀的母亲泣不成声,头顶的盘发散落大半,光鲜的衣着灰尘仆仆,她匍匐在椅子上,说着就要去撞柱子,“我干脆死了得了”
“哎哎哎”
几个警察赶紧拦住她,徐轩安抚她的情绪,“别着急,这事肯定能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的身体情况,我已经安排人去守着了,放心吧。”
刘母恶狠狠地望着岑沛安,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拿刀剐了他。
徐轩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打架的酒店正居两个城区之间,区警局接到报警,去现场一看,谁都不想接这烫手山芋,开始来回踢皮球,最后只能市局出面。
阴沉沉的天落下小雨,岑沛安站在廊檐上,盯着市局大门,直到一辆熟悉的奥迪车裹挟着雨雾,姗姗来迟。
岑沛安立马变得眉眼低顺,垂下视线揭开手肘上的纱布块,底下划伤蹭破的伤口,正汨汨往外渗血。
“沈总。”
徐轩瞧从屋里出来迎上去,中途瞥了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岑沛安,“先进去吧,刘耀母亲也在。”
沈捷“嗯”
了声,跟着他进去,经过岑沛安身边,视线一点没抬,就仿佛没看见他一样。
接待室里,刘母声音凌厉不饶人,全是对岑沛安不堪入耳的辱骂,骂他如何畜生,又要如何让他付出代价。
整个过程中,沈捷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一墙之隔外的岑沛安想不出沈捷此刻的表情,但他想,或许这算是一种默许。
默许那些人置他于死地。
踹人命根子这事,岑沛安承认确实不光彩,况且还是官家子弟,沈捷不想蹚这趟浑水也在情理之中。
这么想着,岑沛安低下头,他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垂下捂着伤口的手臂,有些无措地抠弄裤子的边缝,那种彷徨的姿态很像犯了错,被老师在课堂上罚站的学生。
沈捷的态度,让岑沛安松了口气,也许这件事过后,他就不用再处心积虑地想逃跑计划,沈捷没准儿会自动放弃他,省心又省精力。
按理说,岑沛安应该放松,应该开心,可他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伴随而来反而是一种矛盾的沮丧和失落。
沈捷竟然对他是这种态度。
郑薇从另一个接待室出来,她快吓破胆,眼眶通红,努力隐藏起自己的害怕,强装镇静地走到岑沛安身边,“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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