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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难终于找到了机会把自己刚才想说的话一吐为快。
“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并不是个正人君子,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宵小之辈,但我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对吧,就算我对你有些什么别的想法……”
贺难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有些不妥,便改口道:“如果我真对你产生了男女之间的感情,那也得是两情相悦……对,两情相悦。”
红雨撇了撇嘴,眼神玩味:“谁要跟你两情相悦啊……”
话虽如此,不过她冰冷的面色逐渐有些缓和下来。
说罢,她便起身坐回了床边背对着贺难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如贺难所说,她的家世出身还算不错,从小到大都是家人的掌上明珠,自打生下来还没有和其他男子共处一室而眠,今日她强忍着困意要等着贺难便是害怕他趁着自己睡着对自己做出什么来,但现在看来贺难好像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贺难摇晃着站起身来把被褥在地上铺好,看着倚在床边的红雨,他一嘴便道破了红雨的心思:“你还从来没和男人独处过吧……尤其是睡在一个屋子里。”
“从这点来说,你倒是没什么好吃亏的。”
贺难打了个哈欠,已经缩到了被子里。
“我也没和女人这样过。”
说完这句话后,他竟然一下子就像断了气一样睡着了。
,!
红雨转过头来看着贺难那不堪入目的睡状,心情有些复杂。
她一直都觉得贺难是个危险分子,这种危险并不只是他本人那种可怕的思想,更多的则是你和他站在一起,天上掉下来一道雷劈死他还顺带着连累你的“危险”
,所以红雨一直都对他敬而远之。
但是红雨也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像贺难一样,既张扬跋扈而又狡黠深沉,既轩敞豁达而又孤僻阴郁,高傲却让人莫名觉得可怜,言行粗鄙并着心胸坦荡……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内心,才能让如此多的矛盾之处在他的身上共存呢?在疏远的同时,红雨也对贺难有一丝莫名的好奇。
第二天清晨,贺难难得的早起,却发现红雨的床上已经整理的纤尘不染,显然已经苏醒很久了。
他从肺中吐出一口浊气,用力地伸展了一下躯干,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红雨正背对着屋门坐在昨夜孟、贺二人饮酒的那张石桌边上,她已换上了自己那身大红色的衣裙,手里仍然捧着一卷书,对贺难的接近浑然不觉。
贺难倒也不去打扰红雨,只是靠着墙看着红雨那写着岁月静好的侧脸,不知是在胡思乱想还是单纯的欣赏那张姣好的容颜。
就在此时,小院中间那扇门也被人从里至外推开,看来孟河也醒过来了。
“贺难兄弟,红雨姑娘,你们已经醒了?”
孟河憨笑着说道,平日里孟河总是会早起进城去学堂开课,今日恰逢佳节,又加上昨日饮了一些酒,却要比平时醒的晚了一些。
红雨听见孟河还叫了贺难的名字,才发觉贺难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两只眼睛色迷迷地看着自己,不知道他心中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她今日心情不错,也就没把贺难那个痴呆的表情放在心上。
贺难也和孟河打了个招呼,“孟兄今日若是闲来无事,不妨和我们二人一同进城过节,乐呵乐呵?”
孟河挠了挠头,有些踌躇道:“今日我要去村长处与他商量一些事宜,不知何时才能商讨好,你们先进城去吧,或许今日午后商讨完事情我再进城与你们一同过节。”
贺难见孟河还有要事,便也不强人所难,只与孟河约定好下午在城中何处碰面,便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便与红雨乘马离村沿着去往落雁郡城的路去了。
这落雁郡城不愧是盛国中部与西部交界处的大郡,为防风沙而建立起来的城墙雄厚凛然,蔚为壮观,和白玉京的庄严、钺月城的繁华有些大相径庭。
白玉京的城内氛围严毅威重,如同天子龙袍冕旒正襟危坐;钺月城倒像个在江边戏水的妙龄少女一般,美人美景,而这落雁城却是一个穿梭于黄沙疾风之间的彪悍游侠。
二人都不曾来过落雁城,自然对城中的事物很有些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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