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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仁也笑笑:“看来殿下在营关是呆不久了,也不知打算何时回京。”
“本宫还在等。”
“等什么?”
“等一个时机。”
祁景仁顿了顿,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冯乐真扬着唇角,心情愉快地与她对视:“还记得年前抓的那些人吗?”
“他们招了?”祁景仁扬眉。
“嘴硬得很,”冯乐真轻嗤一声,“但有一个,前几日睡梦中说了梦话,提到了柳州侍郎范因。”
“范因?”祁景仁有些意外,“两年前陪着夫人回娘家小住,路上却遇悍匪举家倾覆的范因?”
“一个冯稷派来杀本宫的刺客,竟然会提到了范因,多有意思?”冯乐真扬起唇角,“巧的是那范因在遇害前两个月,刚递折子弹劾华家二公子兼并土地私自贩卖,华家二公子你知道是谁吧?”
“皇上的母家表兄,卑职幼时跟父亲进宫时见过一面,听说前些年落水死了。”祁景仁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殿下还真是如有神助,卑职等过几日观音娘娘生辰时,定要沐浴斋戒三日,以求殿下早日能等到这个时机。”
两人说话间,商队已到跟前。
沈随年下马上前行礼,冯乐真先一步扶住他:“大郎不必多礼。”
“殿下同各位大人亲自来送草民,实在是草民之福,礼不可废,还请殿下受草民一拜。”沈随年坚持要拜。
冯乐真继续拦:“大郎为本宫、为营关尽心尽力,本宫怎么也不该让你跪拜。”
“不行不行……”
两人声情并茂,旁边的人言笑晏晏,胡文生摸了摸鼻子,默默凑到祁景仁身边:“这沈随年都四十余岁了吧,殿下一口一个大郎,倒不知是谁更大些了。”
“自然是殿下更大,”祁景仁勾唇,静静看着冯乐真的方向,“这世上之人,有几个能大过殿下去。”
胡文生嘴角抽了抽,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可一对上祁景仁坚毅明亮的眼睛,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可、可不就是嘛,这世上还有谁能大过殿下去,哦……京都城倒有一个,只是也不知还能大上多久。
冯乐真与沈随年当着众人的面客套半天,总算到了分别的时候。冯乐真抬眸看向沈随年身后的马车,只见马车门窗紧闭,里面始终没有人出来。
她思量一瞬,便主动走上前去。
“这一别还不知要多久才能相见,不与本宫道个别吗?”她噙着笑,温声问。
马车里没有动静。
冯乐真还要再说话,沈随年赶紧上前:“随风他临时有事,昨夜便离开了。”
冯乐真一顿:“昨夜?”
“是。”沈随年不敢看她的眼睛。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许久,笑道:“是本宫闹笑话了。”
“是草民没跟殿下说清楚,还望殿下莫怪。”沈随年赶紧道歉。
两人又聊了几句,冯乐真一抬手,城楼上号角长响,城门缓缓拉开。
“殿下,今日之后,沈家与营关结盟的消息就会传遍大江南北,草民和沈氏一族再无退路,草民就在南河,日夜等着殿下重回京都那日。”沈随年双手相叠,朝她深深跪拜。
冯乐真眼底带笑,坦然受了他这一礼。
城门开了又关,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散去,祁景仁长舒一口气,笑嘻嘻来找冯乐真:“殿下,去军营喝一杯啊?”
“你心情很好?”冯乐真抬眸。
祁景仁一本正经:“好得要命。”
“为何?”
“不瞒殿下,自从那沈大夫来了营关,卑职这心一直不上不下的,生怕哪天您就不喜欢我哥了,现在好了,沈大夫走了,我哥的位置也就保住了,我这个做妹妹的能不替他高兴吗?”祁景仁笑着跟她说自己的小算盘。
冯乐真看着她含笑的眉眼,突然想起刚重逢时,她总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谁能想相熟之后竟然是个二皮脸。
“殿下,殿下?”二皮脸还在讨嫌。
冯乐真扫了她一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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