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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了动嘴唇,面无表情地说:“调侃完了没?我睡了。”
说着,她抓了把头发,跟沈郁白聊天的这阵功夫已经让她的头发半干了,就是发根还有些湿,不过对于林杳来说问题应该不大。
林杳走得干脆,把落地窗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沈郁白倒没有立刻走,而是留在阳台又吹了一阵子风。
少年的眼睫微微下耷,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了几分。
他是什么都有,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
沈郁白回到桌子边把课本合上,打着呵欠回了房间,什么也不想考虑了。
他上课的时间比较宽松,早上也不用像林杳那样六点就得起,她起得最早,家里还是黑的,林杳尽量把动作放轻,打算一个人安安静静出门上学。
只是刚下楼到玄关换鞋,就听见沈郁白两手搭着靠在鞋柜旁,倦怠地垂着眼看她,嗓子还带着清晨没睡醒的喑哑:“你知道怎么去?”
林杳低着头把鞋带绑好,“我查过交通线路了,搭702路公交就能直接到校门口。”
少年身子没动,调子拖得慢:“702路七点钟才来第一班,你去那儿等一个小时?”
还不仅仅是等一个小时的问题,七点钟都已经错过早自习了。
于是林杳的肩膀僵了下,她站起来,“那我打出租,总不能叫我翘了早自习吧。”
沈郁白看了眼墙上的钟,问着:“什么时候到校?”
“六点四十。”
现在已经六点十分了,他松开搭在一起的胳膊,只丢下一句“等我十分钟,我送你”
,就上了楼。
还没要到十分钟,沈郁白就梳洗好了,修长如玉的手指上挂着一个车钥匙,钥匙扣在他手指上转了几圈,少年拧开门,冲她扬了扬下巴:“走。”
他跨上摩托车,把后面的位置让给林杳,熟练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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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盔固定好,声音闷在厚厚的头盔后面:“仅此一次,下次随便你骑自行车还是走过去,我不管你。”
林杳抿了抿唇,心说我稀罕你载我?
但他确实做了好事,还是要感激一下的。
“扶好。”
沈郁白说了一句,拧动把手,摩托车飞了出去,“走了。”
摩托车停在校门口的时候,很多学生都拧着脑袋往这边看,这个年纪的人都觉得这种重摩托看起来很酷,况且还挂了个那么显眼的京A车牌,回头率百分百。
林杳往他帽子里扔了把糖果,沈郁白拧着眉扯着自己的帽子问她:“你往里面丢了什么东西?”
她拍了拍手,从车上跨下来,回答着:“糖,当谢礼了。”
沈郁白没摘头盔,但从镜片后面隐约能看清他的眼神,云淡风轻的:“我不爱吃,以后别给我了。”
林杳的嘴角抽了抽,反问:“以前也没见你少吃,而且,你不爱吃你在罐子里装那么多?”
他嘲讽般笑了一声:“你从我糖罐子里拿的,然后又塞给我,还说是谢礼?”
她不说话了,偏了偏头,默然一会儿才回答:“阿姨说我可以随便拿的。”
林杳绕过他往前走,“再说,我也没少请你吃吧?难不成你还想一颗一颗地算账?”
她走到了摩托前面,背对着沈郁白甩了甩手,“我进去了,你走吧,一路顺风。”
沈郁白坐在车上哼了一声,又骑着车走了。
路上他的外套口袋一直不停震动,沈郁白啧了一声,把车靠在路边,抽空看了一眼,王栩文一串消息轰炸。
他不知道王栩文怎么会有这么多少男心事,一会儿说白柠不理他了,发一串表情包;一会儿又说林杳也不乐意回他消息,他是不是不讨女孩子喜欢。
沈郁白也懒得搭理他,他就又发几个表情包,说他真是全天下最可怜的小男生。
神特么小男生。
他摁了个语音过去,嗓音不咸不淡的:“你话这么多,谁乐意一条一条地回你,拣着重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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