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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龙行北斗指诀,引两股至阳至寒的真元,导向墨玉金幢。
霎时间,那金幢为冰凌所缚,动弹不得。
此刻,郎清也破了两路飞刀的法力,飞刀化作游光,由上官龙纳回掌心,重归青白扇真身。
郎清也收回墨玉金幢,架在身前,以御上官龙下一轮攻袭。
这当儿,天龙宝殿后方冲起一条金光闪耀的麈尾长毛。
那麈尾毛抟转游弋牵作百仞之长,终于缩成一把拂尘。
拂尘落地,苦玄真人随之现身,看着郎清怀中婴孩,道:“你终究没有死心。”
郎清道:“自脱离师门,我已然铁了心,此生若不能跟丁贤梓结为夫妇,宁可一死。
真人要我死心,倒不如直截了当杀了我来得容易呐。”
“你这又何苦呢?”
“真人难道忘了,一年前,你曾说过,我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放弃丁贤梓,要么硬闯千刀火海阵。”
若非郎清提起来,苦玄真人早记不得自己说这番话了。
他长叹一口气,道:“当日我与你说那些话,只是吓唬你,教你知难而退。
你如何当得真?”
郎清轻拍襁褓中的孩儿,冷笑道:“真人乃一山之主,自当言出必行。
我不管你当日是吓唬我,还是存了别的目的,总之你的话我可记得明明白白。
你说只要我闯过千刀火海阵,你便放了丁贤梓,不再阻挠我与他长相厮守。
是或不是?”
郎清此言一出,除了苦玄真人,在场者无不错愕。
苦玄真人点头应道:“此事属实,我确实允诺过你。”
上官龙道:“你这婆娘当真是发了疯。
你难道不知千刀火海阵是以术制术,以法克法的阵门。
仙界弟子入阵,是动不得一丝真元,施不得半点法术的。
你要硬闯千刀火海阵,岂不是自寻死路?”
郎清抿嘴一笑,说:“我的生死与你们有何关系?便是我半途死在阵内,我也是心甘情愿,与人无尤的。
你们只管布阵,我过不过得了,如何过阵是我的事。
我只望真人说话算话才好。”
苦玄真人甩开拂尘,定睛看着郎清的脸,说:“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便成全你。”
郎清颔首谢过,道:“我此上昆仑,早做了最坏的打算。
若我闯阵中途身死,还望真人好生抚养我的孩子。
丁贤梓认他也好,不认他也好,只要贵派善待于他,我便瞑目了。”
郎清在昆仑山住了两日,这两日里,丁贤梓一直没有现身。
她闯阵那日,才算见到了丁贤梓。
一年未见,丁贤梓样貌依旧,神色较之过去,却大不相同了。
郎清看到他,本来起了笑意,然而丁贤梓才与她四目相对,便垂下眼睛,登时将郎清嘴边萌动的笑意扑灭了。
那日晴空如洗,太阳刚刚破云而起,白泽观上下二百余人便聚在昆仑山北的叠松岭上。
叠松岭东有一口方圆数里的湖泊,湖心碧蓝,湖泊外围常年结冰,俯瞰仿似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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