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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翻,就没有记录了。
许冥缓缓将纸页又翻回来,盯着最后一行字,片刻后,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某种意义上来说,雨菲你也是罪孽深重啊……许冥暗自想着,轻轻合上本子,眸光微动,面上却又浮上几分思索。
不管怎样,至少有件事可以确定了。
这个小孩依旧惧怕感应灯。
可既然如此,三楼那个被拆掉的感应灯又是怎么回事?回想起之前在楼道里见过的白色菌丝,以及坡海棠他们对四楼的描述,许冥微微一怔,旋即在心里敲了下自己的脑壳——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破坏掉三楼感应灯和电表箱的白色菌丝,并非是小女孩自己的能力,而应当是来自四楼,大概率是那个“胡伯伯”
也产生了什么异变;而按照日记的记述,现在的“胡伯伯”
显然已处在某种无法掌控的状态中,不仅不会再为小女孩提供帮助,反而将整个四楼都堵住,让她无法再上楼……这无疑限制了许玲的活动范围。
与此同时,没有胡伯伯的帮助,许玲也无法再获得对抗感应灯的资源,所以二楼和一楼也没法去;换言之,“胡伯伯”
的变化,变相限制了许玲的移动。
……就是不知道这是它故意为之,还是纯粹失控后不分敌我的发疯。
不过这样一来,有些问题,反而就变得简单了。
许冥原地思忖片刻,很快就有了思路,转身抓紧时间又在主卧内一番搜寻,却没再找到更多线索——只除了在一个书包里,摸到了一个套着粉色壳子的智能手机。
能开机,却根本没法解锁。
想起自己过去一年内断断续续收到的短信,许冥有理由怀疑,这就是许玲的作案工具。
她倒是有心将这东西直接打包带走,但想想邱雨菲还得待在屋里,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将这事记在心里。
跟着又翻找一通,确认没有更多线索后,便直接转移到了无人的次卧内,从自己包里摸了纸笔,飞快写了张纸条,叠好后小心翼翼地解除了所在的模拟场景,伸手将之放到了房间的书架上。
——这个“家”
里的次卧,原本是给“哥哥”
睡的。
不过因为现在邱雨菲更“受宠”
,所以已经被许玲做主转给了邱雨菲。
这也是许冥选择将纸条藏在这里的原因。
当然,出于谨慎,许冥和邱雨菲还给这种交流方式另加了两种保险——首先就是藏纸条的位置,过于明显肯定不行。
正好这房间内有一个简易的小书架,里面排列着不少老书,两人便约定,专门将纸条贴在书架的下面,这样一来比较隐蔽,二来找起来也方便。
第二重保险,则是书写的方式。
根据邱雨菲的说法,那小女孩目前识字挺全,但明显没有接受过正统的九年制义务教育,许冥也记得401胡伯伯的日记里曾说过,这屋里的小孩一开始连字都不认识,还是他教的……于是,许冥很快便拿了主意——之后的交流,都得用英文。
甭管标不标准,反正能看懂大概就行。
都是低分飞过四六级的,基础表达能力还是有的。
再说,她就不信,胡伯伯除了识字,还能连带着英语一起教了!
许冥暗自琢磨着,趁着房间无人,迅速将纸条藏好。
跟着便再次躲回了模拟场景中,才刚躲好,便听外面脚步声响起,脚步偏轻,落地声脆,正是穿着皮鞋的邱雨菲。
许冥登时松了口气,一面闲不住地四下翻找起来,一面等着邱雨菲进来翻纸条。
没想过了一会儿,没听见邱雨菲进来的动静,反倒听见那小孩细细的嗓音再次响起——“姐姐,我困了。
你再来给我讲一讲杨朵朵的故事吧。”
门内的许冥:“……”
距离卧室只有一步之遥的邱雨菲:“……”
孩子,不知当不当说,但什么都听只会害了你,真的。
房间内的许冥无奈地拍了下额头,随即便听见邱雨菲略显僵硬的应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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