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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了茶杯,像胡渊那样交握着手,郑重地问他,“教授,林渡舟……有什么问题吗?”
胡渊与我四目相对,幽深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并未回答我的问题。
服务生走近,端上了热气腾腾的菜品,小庄也回到了位置上。
胡渊拿起筷子,笑道:“吃饭吧。”
午后的风把窗外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影影绰绰的阳光细碎地游荡在练舞室里。
我照例打开了午休床,躺在上面望着窗口,却迟迟没有睡意。
小庄躺在一旁的地板上,偏过头来,见我还睁着眼睛,问道:“师哥,你和胡先生聊什么呢?说了这么久。”
我逗他,“说你泡的雀舌茶最好喝了。”
庄临意双臂枕着脑袋,大大咧咧地翘着双腿,没心没肺地嘿嘿笑,“那是当然喽。”
笑完又清醒了,他委屈巴巴,“师哥你骗我,胡先生都叫它‘湄潭翠芽’。”
“哦……”
我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本来我不想打扰你们的,可是水煮鱼都已经做好了,服务生老早就想端过去,我还让她等了一会儿呢,”
庄临意小嘴叭叭叭,“师哥,水煮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还有红糖糍粑,趁热的时候,把红糖一裹,糖都能拉丝……”
“小庄,”
我赶忙叫住他,“你今天上午说什么来着?”
庄临意满肚子的话被迫堵上,他回忆了一番,“师哥休息的时候,我不会打扰你的。”
我忍俊不禁,侧了个身,准备换个姿势好好入眠。
“可是师哥,舞团里那么多休息室,为什么非要在练舞室这样光秃秃的地方休息呢?我听纪南师哥说你腰不好,腿也受过伤,所以才很少出去巡演。
既然这样,更不能就这么随便一躺了呀。
再加上师哥已经三十二岁了……”
“咳,”
我打断他,又想起旁边的这个小孩儿跟我快差了一轮,心里忍不住再次喟叹光阴,“小庄,我作为咱们舞团的首席舞者,这间练舞室是我一个人的,你知道吧?”
庄临意懵懵懂懂地应声,“我知道啊。”
我和颜悦色,“再揭我的短,你就躺门口去。”
小庄如临大敌,赶紧闭上嘴,乖巧地放下双腿,装死了。
我被他逗得笑了好一会儿,想起年轻的时候,身体好,又能吃苦,和一堆人挤在一个练舞室也觉得满足。
直到有一天,林渡舟来找我,那天胡渊给他提前放假。
他骑着车转了好多条街,排一个多小时的队,给我买了一盒我想了整整两天的红豆酥,还带了冰凉的青梅汁,杯子外头覆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我带他进来,趁大家去吃午饭的时候,想跟他在练舞室待在一起。
可惜红豆酥拆封,就有人陆陆续续回来了,林渡舟把东西塞在我手里,说让我自己慢慢吃,他在外面等我下班。
那是【43天】家猫撞野猫。
林渡舟的心理咨询室在五楼,墙边挂着他的信息,记录了他的行医经历和研究成果。
我看过他的论文,比起专业成果,他的那些文章更像是我的睡前读物,有时候翻来覆去没有睡意,看了两页保准就困了。
现下这里没什么人,我在走廊徘徊了好一阵子,从这头走到那头,深呼吸了两大口,敲了咨询室的门。
里头隐约传来温和的“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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