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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开了那抹鲜血,惨白的月光里,猩红色触目惊心,眼神是没有温度的漠然,又是居高临下的垂眸。
我抓住他的手臂,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林沉岩。”
【33天】暗红色的领带。
面前的脸孔和夜色混在一处,灼热的呼吸喷薄在我的肌肤上。
林沉岩的突然出现超出了预料,又是熟悉的动作,紧握着脖颈的手传来发烫的温度,喉间的氧气逐渐抽离,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他野兽一般的眼里,看到如烈火一般疯狂燎原的控制欲。
我跨坐在他身上,先前和林渡舟的亲密一瞬之间转变成了剑拔弩张。
我紧攥着他的手臂,冰凉的腕表和恍惚的意识碰撞在一起。
林沉岩狠戾地靠近,将我的脑袋抵在方向盘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叶清川,你少给我发疯。”
“欢迎光临,”
胸膛的起伏伴随着剧烈的喘息,我笑着把林沉岩的话又送还给他,“我等你很久了。”
林沉岩神情不耐,垂下的眼眸只剩一条缝隙,我狼狈又嚣张的姿态就在这条缝隙之中苟活。
我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领,气息不稳,“松开……”
林沉岩倾身靠拢,同我耳语道:“叶清川,你不该做的事就别插手,我早就警告过你了。”
“怎么,这么着急见我,”
我存心要恶心一下他,亲昵地攀上了他的脖颈,指尖摩挲着衬衫领口,“是哪句话不能问?关于林渡舟小时候的事情,我不能知道吗?”
林沉岩把我按回方向盘,脑袋磕出的震荡让人发昏,我攥紧了拳头,看见手里拽着一条暗红色的领带,面前的人依旧是这副凶狠的模样,却又有些不同的急切,模糊在光影里。
空气倏然寂静,只有时钟走针游动的声响,嘀嗒,嘀嗒。
“叶清川,你好自为之,”
我听见他的警告,声音在朦胧的光影里飘荡,在狭窄的空间里碰撞出回响,是两种情绪的双重奏,我分不清究竟是真是假,“我说过,不管我做什么,都和你无关,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滚远点。”
车窗上映出我们的身影,颤抖的手,被攥得变形了的暗红色的领带。
我转过头来,看见整肃的衬衫领口,没有领带,我的手也早就垂下,不确定刚才的声音是不是出自他的口中,剧烈的头疼使我满头大汗,时钟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嘀嗒,嘀嗒,震耳欲聋。
我没了力气和他对峙,先示弱道:“林渡舟,叫林渡舟……”
林沉岩默然不动,冷漠地垂眼,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视线跟随滑落的汗珠往下游移,像嗜血的凶兽在欣赏阴惨的战利品。
时钟的响声越来越刻毒,仿佛高亢而尖细的叫嚷,我头痛欲裂,眼眶发热,捂住耳朵,蜷起双腿,企图在林沉岩毫无温度的眼神里找到一丝怜悯,轻声道:“拜托你,快叫林渡舟……”
林沉岩不为所动,靠近我,伸手捧住了我的半边脸颊,低声呢喃,说出口竟是鼓励一般的奖赏,“很好。”
车窗里的人影落在表盘上,我又一次抓住了他胸前暗红色的领带,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车座和车窗从周遭碎裂,我看见自己坐在林沉岩怀里,他靠着椅背,接着引导,“做得很好,继续。”
四周是洁白的墙壁,头顶的灯光明亮得晃眼,回头看,桌上的电脑熄了屏幕,厚重的诊疗记录本摊开,静静地躺倒在桌上,上面的字颠倒跳跃,看不分明,前面的立牌也在晃动,仔细辨认,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林渡舟。
这是林渡舟的心理诊室。
一阵力量揽着我的腰,将我拉回去,我回过头来,看见林沉岩意味深长的神情,他盯着我目不转睛,暧昧地做着口型,“你走神了。”
我要从椅子上下来,林沉岩禁锢着我的身体,抬眼看着我,目光没有了先前的狠戾,只有迫切和虔诚,像是佛像面前祈愿的人,深邃的瞳孔跳动着他全心全意供奉的神灯。
“如果黑夜不散,你应该代替黎明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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