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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前,他被宦官王守澄诬陷,说他与宰相宋申锡勾结谋反,当他几经周折,拿到能还自己清白的证据,却被皇兄悄悄请进宫。
从十六王府出来的时候,李奏的马突然被惊了一下,四年后在同一个地方被禁军杀死的自己,竟然重生回到了他这具躯体。
来自未来的自己,看看怀里揣着的那份证据,此时只能无奈的跟着内侍进了宫。
重生而来的李奏,知道进宫后皇兄必会声泪俱下说服自己,屈服于王守澄的掌控,自己以巢县公之爵位,继续住在十六王府,战战兢兢的过了四年。
原以为可以这样无声无息的苟活下去,没料到,在甘露之变时,被气急败坏杀红了眼的仇士良清府,他和数位皇亲,始终没能逃过被宦官杀害的命运。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
逃离十六王府,方能不被宰割!
李奏文武双全,深得人心,早被皇兄忌惮,原来的自己,却被皇兄在人前的不吝赞赏所蒙蔽,浑然不知危险已然降临。
杀他是仇士良,默许的,却是自己的亲兄弟。
进宫的路上,一个计划迅速形成,哪怕有些冒险,李奏觉得那也比坐以待毙更好。
在大明宫麟德殿里,李奏见到了皇兄李昂,就连开场白,也同以前一模一样,皇兄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六郎,委屈你了。
可现在朕还没有将禁军之权控制在手,朕已经在部署自己的人,目前不宜打草惊蛇,朕知道你是被诬陷的,可也只能按王守澄说的去做,将你和宋相公贬黜,这样他才能放松警惕,让朕的人寻得对付他的机会……”
这次李奏没有像以前那样跪地痛哭,他知道皇兄说的都是真话,他此刻无力改变用牺牲自己,委屈求全的结局。
可这一回,他不能白白牺牲。
李奏淡淡道:“您要我烧了这些证据,褫夺亲王爵位,甚至是劝大臣们不要为我、为宋相公求情,我都可以做到,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既已贬为县公而非亲王,就不需住在十六王府里,您该允许我离开长安,到洛阳去居住。”
以目前的条件,留在囚笼一般的十六王府里,就算重活四年,之后结局还会同样:
皇兄仍然被控制在太监手里,自己仍然是个无兵无权,无法自保的皇弟。
“自太宗朝以来,就没有亲王能够离开十六王府……”
圣上喃喃道。
“我很快就不是亲王了。”
这次,李奏没有为失去亲王爵位而痛哭,反而有种卸下包袱的轻松。
“你让我再想想……”
“皇兄,我对皇位没有兴趣,或许,我能用我的方式证明这一点。”
李奏的方式,就是游走在太医署之外的神医顾先生。
前世,他就暗示过自己:残废之人,自然就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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