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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倾点点头:“可是那不同,那时傅辉跟我只是普通朋友,而常静是你的妻子。”
他抬头看她:“你不能原谅我是吗?就因为我和别人结婚了,你和爸妈都不能原谅我。”
沈倾摇头:“不是这个,昕昕,我们不能只为了自己的快乐去伤害无辜的人,我心里会有负担,也快乐不起来。”
欧阳昕笑笑。
她的回答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他看着她:“那我走了。”
沈倾立刻点点头,面上竟有释然之色。
他负气:“你一直都是这样,永远置身事外,永远居高临下。
你考虑别人的感受,考虑父母的意见,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你知道我痛成什么样,今天才又过来看你……你以为我心里就没有负担吗?……倾倾,我知道你爱得很高贵,可是,你的爱,给我的爱,太少,太独立……或许,是我还没能打动你,十年,都没能打动你……”
他说不下去,一踩油门,在倾倾身前疾驰而过。
倾倾咀嚼着他这几句话。
是不是,她对他爱得太凉薄了?
她的热情,是不是已经在思念傅辉的那六年里耗尽了?包括她后来做了决定之后苦苦候着欧阳昕,也不过是为了坚持一个决定、一个对自己的承诺而已。
她答应嫁给他,也不过是因为父母强烈的愿望,和当时已有身孕的事实。
她看到他常常情难自已,呵,那更好解释,哪个女人看到他不是情难自已?!
他曾说过,她反倒是最麻烦的一个。
倾倾想着这些,伤心地上楼去。
往事如旧电影般在她心头一幕幕掠过。
让她承认她不够爱他,她一想起这几个字就心里发抖,可是如果不承认,怎么解释她无数凉薄的举动?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听到旧情人受伤而取消婚礼吧;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舍得让他那样一双迷人的眼睛对着刺目的太阳流泪,然后心安理得地走掉吧……她还记得他曾在她楼下淋了一夜雨生病住院,只因为她离开过一段时间,那时他就在她眼皮底下,她可以看着心疼;后来她真的走了,却再也看不到他的痛苦,也就不再去想了。
此刻重新回忆起来,想起父母传达的只言片语,他那时该是怎样挣扎过来的?
她犹豫着,斗争着,走回公寓,却赫然看见常静站在门口。
她愣了一下:常静不是在医院吗?还没来得及细想,常静已经走过来抓住她的手哭泣。
她说:“倾倾姐,我今天生病被送进医院,可是却觉得身体再痛也不如心痛,所以我想来问问你,该怎么办?”
她哭得如一枝梨花春带雨。
沈倾感觉到强烈的负罪感。
她知道,是自己对不起人家,何况自己老父还刚刚保证过不会再去打扰她。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做,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她轻拍常静安慰她,努力去想一个解决方案。
正在这时杨松回来了。
他看见沈倾在门外安慰一个哭泣的女子,赶紧过来打开门:“进去说话吧,日光下没有新鲜事,有啥想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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