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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舜华也有些激动:“是,王爷爷,我终于回来了。”
王叔又看到了顾舜华的两个孩子,感慨连连:“时间过得真快,你以前也这么大,扎着两个小揪揪,现在一转身,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寒暄了一番,顾舜华要了几贴膏药,给苏映红贴上。
出来后,顾舜华说:“回头就说你被篮球打到,摔了,把脸摔成这样了,反正贴上膏药了,他们也看不出来,知道了不?”
苏映红犹豫了下:“嗯,就这么着吧。”
当下大家就回去胡同,走着的时候,苏映红牵着多多的手,忍不住问:“舜华姐,你也不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顾舜华:“你爸妈哥哥都管不了你,我算老几,反正日子是你的,路怎么走也是你的,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她这个倒不是激将法,就是随缘。
她看到苏映红被打,转身就走不管不顾,这种事她做不出来,毕竟也是从小看着的小姑娘,她妈她哥哥再不好,她也没对不起自己。
可如果让她再多付出,去纠正别人走偏的人生,去匡扶正义,她也没那能力啊,她顾好自己孩子自己弟弟就很不容易了。
苏映红僵硬地看了顾舜华一眼,之后别扭地转过脸去,没说什么。
顾舜华带着孩子,拿了雷永泉给的票,去买了脸盆,热水壶,热水袋,大把儿茶缸子,以及一个新尿桶,最后还给孩子买了棉袜子。
本来想买棉猴的,可这棉猴也不是想买就有,说是得等,顾舜华只好先回去了。
回到家里,把那些日用品往小屋里一放,小屋就更满了,不过心里却充实,回头盖了房子,这些就可以放新房子里,现在也是一点点地积攒着新房子的家具呢。
就好像燕子一样,一口一口地叼泥攒起一个家,多少辛苦,但心里是喜欢的,是充满期望的。
陈翠月看到她买了新用品,倒是没多问,默默地给她新暖壶里倒了热水,说是新壶要用旧水泡泡,这样才能用的长久。
这都是多少年的老传统了,陈翠月自己信这个,她也觉得自己在为了女儿好。
顾舜华并不信,不过也随她去了,没管,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炸鹿尾儿还有一些,放在锅里煎了煎,当晚上一个菜添上了。
饭桌上,陈翠月说起顾振华的事,说发来了电报,等年后正月元宵节一过就能来首都了。
虽然遗憾不能一起过年,但想到一家子能团聚,顾全福又重新掌勺,这已经很好了。
顾跃华一听大哥要回来,也挺高兴的:“就是不知道大嫂什么脾气,不过大哥老实,大嫂应该也是好脾气吧!”
顾舜华听着这个,想起来任竞年,任竞年年后也要过来了,他过来了,自己倒是能省心不少。
只是他来了,住哪儿呢,眼下进了腊月,天儿更冷,土地上冻了,盖房子要动土,那么硬的土肯定没法盖房子,所以只能一家挤着那三平了。
顾舜华想着任竞年的身量,估摸着躺床上都伸展不好腿脚吧,不过又能怎么着,只能忍忍了。
吃饭完,倒了脏土,顾舜华收拾了孩子,自己也洗漱,天确实更冷了,内蒙的腊月冷,首都的腊月也不好过,漱口的时候水进了嘴里,牙根都被冰得打一个激灵。
好在,她有了蜂窝煤,也有了炉子。
顾舜华用铁钳子夹来了两个煤球,足足两个煤球放进去,这能烧一整晚,煤球儿烧得火红,在黑夜中发着红光,顾舜华烤了烤手,暖和得很。
多多已经脱了棉袄,钻进被窝里,小声叫着:“妈妈,妈妈快来!”
顾舜华扔下铁钳子,擦了擦手,也就上床了。
门板上已经挂了厚重的棉帘子,炉火也散发出热气,被窝里已经暖和起来了,外面腊月的风吹着,不过那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顾舜华搂着两个孩子,想着幼儿园,想着自己即将有一份工作,心里便是踏实的满足。
第二天顾舜华很早就把两孩子从被窝揪起来了,两孩子还迷糊着就被她抱着洗手洗脸穿衣服,穿到一半满满醒过来了:“我自己能穿。”
多多一看,也表示:“妈妈我要自己穿!”
顾舜华笑着夸他们:“越来越能耐了。”
多多便笑了,很开心的样子,满满也有些小得意。
两个孩子最近好像开朗一些了,爱笑了,多多说话顺畅了许多,应该是和大杂院里孩子一起玩的关系。
有孩子带着就是比在矿井上孤零零地强,顾舜华越发觉得自己做得对,孩子需要融入人群,寂寞地守在矿井上,大人都觉得苦,孩子哪里受得了。
收拾好后,也不用吃早餐,直接送过去,这个时候外面正冷着,鼻子里呼出来的都是白汽,地上的水渍结上了薄冰,顾舜华一手牵一个,快步出了院子,拐过胡同,送孩子去了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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