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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珣那里的客人走得晚,虞翎离开侯府时他才到,虞翎从方府回来了,他还在,直到日头西落了,虞翎才听到他离开的消息。
能让谢沉珣会面这么久,又不像京师人士,虞翎能想到的只是杭州那位回京赴职的青天知府,只是不知怎么受的伤。
陆嬷嬷摆手让丫鬟先下去,低声道:“也不知道那位客人是不是跟那位苏姑娘有关,头前还听到侯爷要续弦一事。”
虞翎长发微垂到胸前,木盆里荡出水波,谢氏虽是直性子,但在谢沉珣婚事上很是谨慎,侯府与方家不曾有过面上议亲,也没人知道侯府相看过方茹。
虞翎是知情那个,却从不会在方茹面前提这件事。
就算谢沉珣娶过她姐姐牌位,他仍旧是各府眼中乘龙快婿。
别说是其他伯侯府的世子,即便是他们父亲,都不一定能比得上她这位姐夫,多说只会让人心中禁不住对比。
倘若虞翎姐姐还活着,是出去参加个寿宴都要被人羡慕的,至少不会有人多藏心思。
她纤细玉足小巧漂亮,白得莹透如玉,虞翎手肘轻靠住罗汉榻几案,只开口道:“苏姑娘的事不要多提,姐夫那里的态度不好说。”
苏家没有表态,她也不想做什么。
虞翎没料的是这么巧,第二天清早苏家就有人来了请帖,请谢沉珣后天下午去茶楼喝杯茶。
事情没传开,连虞翎都是在跟他说方大夫人想探圣上态度时,偶然在书房发现的。
那时候谢沉珣在书架前寻书让她看,虞翎刚刚还在替他研墨,只慢慢垂下眸,折回信帖,替他整理起案桌。
他看完信后有个习惯,喜欢折起压在一边,有的可能当天烧了,有的会按时间收进信匣。
除虞翎外没人会常来书房寻他,在书房伺候的小厮嘴巴紧手脚干净,也不会敢随意翻动他东西。
谢沉珣转头时见她在收拾案头,顿了顿,没说什么,只把挑的书给她看,让她看完书后,近期多加练练力气,不可偷懒。
虞翎先摆正他这里的书本,这才伸手去接过书,她手腕白如碎琼乱玉,只慢慢把书抱在怀里,抬眸笑道:“姐夫最好了。”
姑娘家笑意盈盈,一双漂亮眸子微微弯起,有些涉世未深的单纯。
虞翎穿得要比以前厚些,一件灰披风用来遮住身形的曼妙,这具身子易受寒难有孕,已经让大夫给她调了许久。
他只嗯了一声,坐回扶手椅,拿出个信匣,要把东西都收起来。
虞翎抱书籍在旁,仔细看他眉目,问:“姐夫有心事吗?还是朝中困扰的事一直没解决。”
“没什么,”
他收起信件道,“不是什么要紧的。”
虞翎不说话,只伸出一只纤细白手,慢慢撑到他腿上,让他手顿住,他挺直身躯似青松一般,连她轻坐到他的腿上都没说什么,察觉她坐不舒服,才慢慢扶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
虞翎纤细腰身挺直,手里还抱着书,手扶到他胳膊,看他视线,认真道:“姐夫不高兴,就是我不高兴的,可我宁愿自己不高兴,也想要姐夫每一天都很好。”
谢沉珣沉默片刻,开口道:“我没事,先回去吧。”
虞翎抿唇不语,澄净双眸同他对视着,无辜和纯善映男人面孔,她睫毛长得似画扇,在他的注视下颤动几次,又像蝴蝶,似乎察觉到他的坚持,她低低垂眸,手慢抓他的衣袖,轻轻说出一声要姐夫开心。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又好像通过这双盈盈水眸把什么都做了,娇而软。
姑娘家肌肤的香气近似媚香,如果在场的是任何一个意志力不强的小年轻,都可能把她这纯洁无瑕的乖乖女弄上全是见不得人的污秽。
谢沉珣没说话,她抱住他脖颈,他只慢慢抬手,缓缓把她轻按在肩膀上,男人的身体克制着,冷淡肃漠。
他手按在她细颈,开口说:“我知道了。”
“可我不知道怎么再哄姐夫开心,”
虞翎头轻轻蹭他,“姐夫上次不允许我多问多做,我也没去问别人,但我不想姐夫烦心,我只要姐夫好。”
谢沉珣开口道:“想要什么东西?”
虞翎愣住,回答一句想要姐夫开心。
他安静下来,再问了一句。
她好像才明白他是准备要给她什么,脑袋趴在他肩上,唔了好一会儿,为难想了好久。
虞翎轻声道:“姐夫听过最近外边开了新酒馆吗?我偷听到下人说那里会有姑娘按摩,可我问嬷嬷,嬷嬷又说那些不是女子该听的,我怕她说我,就岔开了话没继续问,姐夫能陪我一起去吗?我想去看看她们是怎么做的,好回来给姐夫按,小厮说姐夫明天好像要出去,那后天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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