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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僵住,俞天图这番话,表面听上去似乎大气宽容,不再计较他的过错,可实际上,却是对他赤裸裸的羞辱。
俞天图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说什么做什么在对方眼里都微不足道。
他将手背在身后,慢慢捏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几乎将手心掐破了,才忍下这股怒火。
“可是,俞叔,你也应该尊重俞觉的意见不是,你不能不过问他的想法就替他做决定,如果他愿意见我、想见我怎么办?你这样做,俞觉肯定会生气的。”
俞天图望着他,眼底露出一抹困惑:“你就这么想见我儿子?”
“是。”
“为什么?你见他要做什么?你们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吗?你之前找他不也就是吃喝玩乐,泡吧泡美女,有点正事做吗?不会是看我儿子不跟你玩了,又想带坏他吧?”
林齐再次捏紧了掌心:“我只是想……看看他,什么也不会做。”
俞天图沉默了下来,他感觉到旁边的何秩从林齐说出这个请求后就一直维持着那股不容忽视的低气压。
林齐执着的模样,让他突然有了些觉悟,似乎明白过来何秩因何有这副表现。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应该先去过问小觉的态度,不过……他也大概率会拒绝就是了。”
林齐见有希望,立即放低了态度,回道:“没关系,只要俞叔能让俞觉知道我想见他就好。”
俞天图沉默了会儿,侧目询问何秩:“我记得小觉睡下了吧?何秩,是你过去看看,还是我去?”
何秩站起身:“我去。”
他不冷不淡地瞥了林齐一眼,林齐读懂了他眼中的敌意,被他身上的威压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他依旧强撑着,即使何秩掠过他身边,那几乎能将人的肉躯消磨干净的气势让他惊惧到出了半身冷汗,他也没有将畏惧表现出来。
因为他知道,何秩才是他最需要警惕和对抗的人,他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
他继续恳求俞天图:“俞叔,我可以在病房外面等着吗?”
俞天图古怪地瞥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不信任,他道:“你身上是不是带什么违禁物品了?是不是想出其不意伤害小觉。”
林齐张开双臂:“我没有,俞叔可以让人过来搜身,我身上除了那个包和手机,什么东西都没带。”
俞天图不跟他客气,林齐都这么说了,他自然要顺势而为,让人检查了一遍,的确没查出什么东西来。
俞天图又扫过那沓照片资料,对林齐下了个定义。
这是个变态。
虽然他看何秩也不是特别顺眼,但相比于这个败类,那是好出十万八千里了。
不,这两人并列来比较,都是对何秩这种人的侮辱。
俞天图心里嫌弃,站起身,慈悲道:“走吧。”
他们来到病房前,何秩已经进去了。
透过细长的玻璃,里面正在发生的情景被蒙上一层朦胧的阴影后,传递到他们的视野中。
何秩几乎遮住了床上的风景,宽阔的后背优雅地向前倾起一个弧度。
俞觉睡颜安宁,轻薄的呼吸声微不可闻,像是摆放在橱窗里等候着主人降临的瓷娃娃,让人远远看着,便屏住了呼吸,不忍打碎这样的宁静。
何秩看着这一幕,伸出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
他想,他没有任何理由,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扰了俞觉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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