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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们快进来啊,老三受伤了!”
邰继祖的话听着有些焦急,惹的邰老爷子一脚就把院门踹开,大步走了进去。
众人赶紧跟上,迅速涌进了有些破败的三间茅草房子。
而邰继业就躺在西屋的土炕上,头脸青肿,嘴角带着血迹。
袄裤脏了,头发叶乱了!
许是没想到家里会来人,包括严厉的老爹,他慌忙要爬起来,一条腿却动不得,疼的龇牙咧嘴。
老儿子大孙子,都是老头儿老太太的命根子。
邰老爷子见儿子这般模样,心里疼的厉害,嘴里却是依旧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不是说在城里混得好吗?就这样,被人家打的像死狗一样!”
邰继业低了头,不敢应声。
杨丽华赶紧帮忙打圆场,岔开话头儿。
“老三这是住的谁家?怎么不烧炕呢?还有,请大夫看过伤了吗?”
邰继业把嫂子当半个母亲,听了这话就红了眼圈儿,闷闷应道,“这是我一个朋友的老宅,他去外地做生意了,以后几个月都借给我住了。
我身上疼,没力气烧炕……”
杨丽华无法,赶紧张罗起来。
邰继祖去请大夫,两个小子帮忙把爬犁上的东西卸下来,再找点儿烧柴。
杨丽华则推开充当灶间的耳房,打扫刷洗,准备给小叔子熬粥做饭。
就怕有这样的意外情况,她从家里带了不少东西,尤其是吃食。
很快,邰继祖带着大夫进门了,邰永禄和邰永悦也扛着两大捆枯草回来了。
这附近大半都是破败院子,长满了荒草,算是城北最穷困的地方了,但偏偏还毗邻着最富庶的城东……
大夫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医德医术都不错,给邰继业仔细检查之后,说道,“腿并没有断,应该是挫到了,多歇息几日就好了。”
最后,他又留了一瓶药膏,嘱咐抹一抹淤青红肿之处。
简单来说,邰继业就是皮外伤。
邰家众人都放了心,又请大夫给珠珠诊脉。
大夫还很好奇,这么白净可爱的奶团子,大眼睛水灵灵,怎么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待得听说这孩子傻了三年,突然开窍了,他更是来了兴致。
足足检查了一刻钟,甚至还逗弄珠珠说了几句话,大夫才下了决断。
“放心吧,这孩子好着呢!
就是小时候吃了亏,以后多睡觉多养神就行。”
邰家众人更高兴了,一迭声道谢,最后付了一百文的诊费和药费,才送大夫出门。
邰永禄和邰永悦烧了炕,就跑出去给邰继祖帮忙,清扫院子残雪,修修补补漏风的门窗。
邰继业抹了药膏,老老实实缩在炕头不敢说话。
珠珠趴在爷爷怀里,见三叔头上的灰气翻滚,脸上的小奶膘写满了着急和心疼。
她挣扎下来,飞快爬到三叔身边,然后努力往那些青肿上吹气。
“呼呼,三叔不痛痛!”
邰继业抱着软乎乎的侄女,感受着吹到脸上的热气还带着奶香,心里软的真是一塌糊涂。
再看小侄女鼓着小脸儿,一下又一下吹着,虔诚又认真。
他突然鼻子发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珠珠别吹了,累,三叔不疼!”
老爷子看不得儿子这幅样子,又心疼之极,忍了半晌才说道。
“别像个娘们儿一样,有话就说,到底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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