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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平淡地把陪伴了十多年的狗送去火化,带回了一小瓶骨灰。他面上虽然不显,但我知道他心里的情绪。有一次我在走廊尽头的那扇窗户看日落,透过只关了一半的房间门看见江既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屋里光线暗淡,他手里的烟明明灭灭,借着那点火星,我注意到他手里握着装着deshk骨灰的小玻璃瓶。他黑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逐渐暗沉的天空,尼古丁熏得我的眼睛有些酸。“你还好吗?”我隔着一扇门问。江既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看向了门外的我。他的眼睛是纯粹的黑,盯着我看时涌动着分辨不清的意味。“还好。”他开口说话,因抽了太多烟,传到我耳边的声音很沙哑。我安静地待在门外,直至天空黑透,突然下起了大雨。楼下传来嘈杂声,我下楼查看情况,碰上了浑身湿透一身狼狈的秦木寒。秦木寒面色憔悴,对我勉强一笑:“我来找江既。”“找他做什么?”我轻声问。“有事,”秦木寒不愿与我多谈,透过我看向二楼江既的房间,“能帮我说一声吗?”这时我应该让开,给秦木寒让条路,让他上去找江既。他会上楼,光明正大地推开江既的门走进去,然后顺手带上房间门。作为江既的爱人,他有充分的理由在房间里陪着江既,安抚江既一颗悲伤的心。如果当时我后退一步,故事大概就是这样发展的。可我那时不知怎么了,对上秦木寒那双有些疲惫的眼睛时,我下意识说:“他暂时不想被人打扰。”秦木寒注视着我,最终轻笑一声:“好吧,那你帮我带句话吧。”“……嗯。”我低头避开他的眼睛。“你帮我说,”他停顿了一下,看向二楼那扇窗户,又将目光静静落在我的身上,说,“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我放于一侧的手猛然捏紧,复又松开,我说了句“好”,过了几秒,又说:“我会帮你转述的。”我转身回到二楼,走到之前的地方继续待着。“发生了什么?”江既在房间里说。“秦木寒来了。”屋里安静了几瞬,然后江既说:“让他上来。”“他已经走了,”我的喉咙有些干涩,“他只让我带了一句话,他说……”“……”我在楼下的那段时间,有一阵风吹进了走廊,本来半开的房门被吹得关上,我看不见江既的脸,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屋内一片沉寂。在沉默中,我复述了那句话。“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过了很久,从门的另一端传来低沉的声音。“嗯,知道了。”我靠着墙,侧头看向窗外阴沉的天,外面风刮得很大,吹落的叶子打在玻璃窗上。但是我没有想到,秦木寒在回去的路上遭遇了车祸,货运卡车与他的汽车在十字路口相撞,双方都当场死亡。货车碾过他的身体,他甚至没有留下一副完整的尸体。--------------------
这周榜单任务字数多,所以大概要日更捏挺有胆的屋外突然一声闷雷,我猛然睁开眼,呼吸急促地缓着气。空气里泛着潮湿的味道,我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雨滴等不及地扑进来。我朝远方看去,雨丝连成线,山下的a城灯光模糊。雨下得很大,云层间不时有突如其来的闪电,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竟然连时间都对上了。收到警方的消息时是凌晨四点,那时雨下得最大,江既从房间出来,打开门看见靠着墙发呆的我。他的沉默像屋外漫长无尽的长夜,身上带着未散的烟味,长时间的不眠让他眼皮上的褶皱加深。我慢慢站起来,揉了揉发麻的腿,愣愣地问:“怎么了?”他垂头看我,说,秦木寒死了。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思绪一片空白,恍惚地跟在江既身后到了车祸现场。秦木寒的尸体盖上了一层白布,放在平板床上。现场还未来得及清扫,血块和汽车残骸混杂在一起,在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中,我的思绪像一块生锈的铁块,茫然地盯着面前那张白布。江既在尸体前站了良久,最终抬手掀开了白布,毫无防备地,秦木寒那张沾满血污的脸冲入眼中,我不由得后退一步,颤抖着抬眼看向江既。江既的手抓着白布,半垂着眼看面前那具堪称惨烈的尸体,睫毛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雨下得很大,冲刷着地上的血迹,混着血的雨水从我的脚底流过,看着一地的狼藉,我后知后觉意识到秦木寒已经死了。窗外的雨打在我的脸上,睡前洗过的头发又湿了,黏腻地粘在脸颊边。刚才在睡梦中又梦见了秦木寒死去的那一天。他刚去世的时候,我时常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白布下秦木寒的那张脸,它不断在我的记忆中扭曲,变得支离又恐怖。我一直觉得秦木寒的死是我造成的,如果当时我没有鬼迷心窍,而是后退一步,他会不会就不会死了。这个可能性在我脑中不断重复,愧疚感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常常在凌晨惊醒,然后想,我一个人竟然害了两个人。我在窗边看着天边慢慢显出亮色,洗了个澡后换上昨天已经脏了的衣服,给陈原发了个消息,问他我该怎么下山。【陈助理:乐先生,台风即将过境,下山可能不太安全。】台风?我怔了一下,点开资讯查看,发现气象局在昨日就发布预报,只不过我很少关注网上的消息,所以并不知情。我有些苦恼,敲下一段话:这附近有公共交通吗?我没带换洗衣服,学校还要上课,待在这里好像也不太合适。【陈助理:公共交通已经停运,学校陆续停课了,君庭湾应该是有换洗衣物的。】陈原的消息刚发来,我就看见学校的通知群发了停课通知。我回了句“好吧”,聊了这么一会儿头发干了一半,我用毛巾胡乱擦了一下,走出客房。外面的天阴阴沉沉,屋内没有开灯,光线暗淡。我走下楼梯,发现江既已经在客厅坐下,身上换了一件居家服,面前的笔记本发着淡淡荧光,照在他的脸上。我走到他面前,说:“陈助理告诉我台风要来了,我好像下不了山了。”江既“嗯”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意外。“那我要待在这里吗?可是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拿。”江既一直看着笔记本屏幕,脸上的表情很淡,我等了会儿没等到回答,深吸了一口气,试着提出我的看法:“现在雨小了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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