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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
孔令东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把烟蒂捺熄在面前的烟缸里。
“高长松和杨文元想要搞逼宫?这是党执政的天下,哪容得他们搞这种手段?实在不行,把他们两个支部书记免了,我就不信两个村几千号人,党员也有百十来号,就找不到想当书记的人!”
说实话,郭业山也没有想到高长松和杨文元的“逼宫”
来得如此之快。
昨天下午沙正阳回来向他报告说红旗村可能要和东方村一道找镇上,要求要么支付这么多年来的征地拆迁款和租地款,要么镇上就要支持把红旗酒厂重新搞起来。
说一千道一万,那就是要让镇上出钱。
征地补偿款数额不小,整个红旗酒厂占地二百亩,红旗酒厂自身征用了的土地不过三十亩,算一算两个村总共分两次被征用了一百多亩地。
第一批是六十亩在80年征用,从八十年代初期就开始一直拖欠,当初价格很便宜,但后来八十年代中期也就是85年,红旗酒厂为了扩大规模,又征了接近一百亩地,当时真是红旗酒厂效益比较好的时候,价格就比较贵了,这一算下来征地补偿款都超过了一百二十万。
好在这些土地都是原来村上的公地,并没有征用村民们的包产地和自留地,所以这笔款项只能算是村上的集体资产,不允许分配,但是可以用于村上的集体开支使用,比如修桥铺路、解决五保户生计以及村上对军烈属和老村干部老党员的慰问。
原本这征地补偿款该直接拨付到村上,用于村集体的统筹使用,但那几年红旗酒厂效益还不错,镇上和酒厂就向村里承诺只要把这笔钱放在酒厂,那么每年可以按照百分之十五的利息计算,这对于情况还勉强过得去的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益,所以这两个村都同意了这个做法。
这样下来,总计征地补偿款加上利息,接近两百万元。
到88年的时候,两个村就发现酒厂效益转差,想要把这笔钱取出来,但是已经为时晚矣。
酒厂一方面好言安慰,也被表示绝不赖账,还有这么大一块资产在这里,把两个村给忽悠住了,结果另一方面却悄悄把酒厂的土地和厂房抵押给了银台县信用联社,贷款用来作为流动资金。
其结果就是到了90年底,红旗酒厂运转不动了,酒厂自身的地皮和厂房以及其他固定资产都归了信用社,而只有租来的这几十亩属于两个村,这还没有计算如果这几十亩地要复耕的所需要的费用。
红旗酒厂是镇上的酒厂,现在强行以抵押的形式交给了两个村,算是把接近两百万给化解了。
而镇上则把几十万外债接走,加上现在外面的经销商尚欠红旗酒厂近百万债权,还有库存的大量红旗大曲和红旗头曲原酒。
这就是红旗酒厂的现状。
郭业山当然知道高长松和杨文元的想法,就是要从合金会里贷款,这一点实际上沙正阳也隐隐和透露过,但他没有表态。
现在情况捅破了,该如何来处理,就摆在了南渡镇党政班子一班人面前了。
“恐怕不能这么说。”
樊文良不紧不慢的道:“换了谁,处于他们的角度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他们都是土生土长本村人,一百多万的土地款现在打了水漂,哪怕是高长松威信再高,回去也难以交差,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的想法也是好的,希望能把这笔资产盘活,为村集体挽回损失。”
樊文良对孔令东的咋咋呼呼历来很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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