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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说清川活不过今年冬至,又是什么意思?前世清川与他在一起时,虽然身娇体弱,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早逝之症。
虽然重生后,李长薄感觉到清川的身体不如从前,但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连今年冬至都熬不过!
怎么可能。
李长薄怔在原地。
一种得而复失的恐惧感将他包围。
他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他想要与清川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他要他的清川长命百岁。
李长薄当晚没有回宫。
他宿在了季清川房中。
他握着清川的手,和衣躺在他身侧,只要清川醒来,他便可以惊梦苏陌知道自己入梦了。
这是他从未到过的地方。
满目皆是煌煌明烛,绰绰花影,珍珠帘幕在耳边叮叮当当晃动着,将这宫殿晃得流光溢彩。
隐约可闻殿外丝竹阵阵,焰火在燃放,人们在欢呼,似在庆祝特别的节日。
殿内极静。
亘古不变的月色流泻进来,静静窥伺着这世间上演的一切。
苏陌身上只着一件素纱寝衣,薄如烟霞的料子浸了汗水,变得愈加轻透,薄薄一层黏在皮肤上,半隐半现,状若无物,就连那雪色肌肤上的点点红痕也未能遮住。
苏陌趴在锦被间,他眼角还挂着泪珠,脸上红晕未散,他茫然四顾,正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忽的腰间被一提,苏陌未及出声,嘴里便被放了一朵白色桔梗花。
一个尖细阴骘又极其暧昧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缓缓传来:“殿下这回可含好了,掉了咱家是不会认的。”
苏陌只觉汗毛立起,偏偏全身酸软、仿若无骨,他含羞带怒嗤道:“你放肆!”
“咱家放肆,还不是殿下纵的。”
绵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苏陌颈侧、脸侧,那人喃喃道,“何时殿下不需要咱家这把刀了,再任由殿下收拾。”
“千刀万剐,下阿鼻地狱,任由殿下处置。”
苏陌心中一悸,这个人……苏陌想要回头去看他,却被那人捏住下巴掰了回去,哄道:“不许看,脏。”
苏陌心跳得厉害,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袭上心头。
意识混乱间,数不清的吻落在他身上,深情又疯狂,真实得仿若正在发生一样。
这是哪?我在哪?苏陌攥着那明黄色的锦被,想要爬离这凌乱的处境,却被一只大掌按住手腕,拖了回来。
那骨节分明的食指上,分明戴着一枚墨玉螭纹韘。
螭纹韘的纹路嵌入苏陌白嫩的手背,苏陌的五指嵌入名贵的丝绸间,似交叠纠缠的命运,在那锦被上掐出层层涟漪。
“殿下要去哪?”
那人幽怨阴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陌脑中嗡的一响,金色字网倏地在他脑中展开,如漫天星河一般,铺天盖地,笼罩四野。
无数方块字在字网中跳动着、急速切换着,可这一次,苏陌一个字都看不清。
苏陌慌了。
这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完全未知的人。
忽而,苏陌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寒光。
摇曳烛火中赫然出现一个黑衣蒙面人,那人高高擎着一把长刀,卷着浓浓杀意朝床上之人劈砍过来。
“小心!”
苏陌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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