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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人发现,就惨了。”
“你就是我,我也是你。”
他的声音还有几分虚弱:“我们是夫妻……”
昭蘅注意到他额角冒出轻微的细汗,他的脸色似乎也更为苍白。
徐太医说他骤然吐血晕厥,身体需要慢慢休养。
她便不再让他说话了,抽出手将被子四角都压实:“你再睡会儿,我让膳房给你熬些鸡汤,等你醒了再用。”
她认认真真看着他的脸,淡薄的灯光洒在他脸上,面容被照得有几分昏黄的脆弱。
昭蘅的声音极其温柔,李文简神情微动。
他还是不要让她这么担心,这样对她、对孩子都不好。
他努力地向她挤出一抹笑,说:“你陪我睡会儿。”
昭蘅犹豫片刻,她不想睡,现下他病得这么厉害,她应该帮他分担些许。
可是看到他苍白着嘴唇挤笑的模样,她的心就跟有细细密密的针在扎一样,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
“好。”
她踢了脚上的鞋子,慢慢放下床帐,褪下外袍躺在他身旁。
李文简翻过身长臂一揽,将她抱在怀里,就闭上眼睛。
李文简怀中很温暖,夜深雪静,她原本打算靠着眯一会儿,等他睡了再起来,却没想到一觉再睡醒已是天亮。
近晌午的时辰,昭蘅才慢悠悠醒来。
她望着绣满石榴花的帐顶,忽然想起睡前发生的事情,她猛地侧身看向枕边,望着空荡荡的另外半边床,她陡然睁大了眼睛。
匆匆忙忙起身,披上衣服走出房门。
莲舟一大早就在门前等着了,看到昭蘅出来,她迎上前去:“您醒啦?”
昭蘅自怀有身孕后,日渐嗜睡,跟之前搬进东宫不久后一模一样。
李文简特意吩咐过,若无要事不必叫她起来。
“殿下呢?”
昭蘅有些急切。
莲舟说:“在书房呢,早上用了早膳,也吃了药。”
昭蘅站在书房前许久,大雪纷飞悄无声息地落在她头顶的伞上。
不时有雪粒斜飞入伞内,停在她蜷长的眼睫上,像是松枝上点点亮晶的雾凇。
他在殿中批阅公文,屋内有炭火,身上披着大氅,眉宇间门褪去昨日的羸弱苍白,添了几分神采,只偶尔用帕子掩着唇角轻咳两声。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昭蘅转身牵起莲舟,轻声说:“走吧。”
莲舟讶然:“您不是来找殿下的吗?怎么不进去了?”
“他现在应该只想自己待着。”
昭蘅笑着说“我只要知道他有好好吃饭,爱重自己的身体就够了。
我们回去吧。”
莲舟不懂为何分明都到门口了,她却不肯进去。
她又问昭蘅:“今日还要去国公府吗?”
昭蘅没忍住,又回头看了眼书房内李文简的身影,然后又将视线落在身后雪地里的脚印上:“让飞羽跟阿翁说一声,最近几天我就不去国公府了。”
北府的军报随时都会来,什么结果都有可能。
她不想他在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不在。
莲舟点点头,朝她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糯米牙:“您最近是该好好歇着了,自从您去国公府,过得比在习艺馆还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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