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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知愿走出大殿,宫道长阔,冰冷的风裹挟着细雪涌过身畔,细细的碎雪飘在她的脸上,宫中飞檐屋脊上皆覆了层白雪,别有一番景致。
可白知愿此刻却无心欣赏,她大步穿过长长的宫道,走到了宫门口。
来时的马车仍在等着她,凌霄见她出来,忙迎了上来,道:“小姐,我们回府还是……?”
白知愿:“去谢府。”
凌霄一怔,但是还是跟随白知愿上了马车。
一路无言,凌霄觉得有些看不懂自家小姐了,从前的小姐一直在和云麾将军保持距离,可如今却大摇大摆的去了谢府,她实在不知小姐心中所想。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谢府。
刚停稳,白知愿便率先跳下马车,一刻不停的向着里面走去。
凌霄紧随其后。
雪花飞舞,银装素裹。
林管家看见白知愿来,心上一喜,忙迎了上来。
白知愿边走边问道:“林叔,谢将军醒了吗?”
林管家摇头:“还没。
程公子一直守着呢,说是没什么大碍了,等热症退了就会醒的。”
白知愿点头。
很快便到了谢云嵩的院子,林管家和白知愿进了谢云嵩的房间,程北潇坐在一旁守着。
林管家见状,眼眸一转,上前道:“程公子,你刚不是说有要事在身,要先走一会。
如今县主来了,你有事就先走吧。”
程北潇不明所以,道:“我哪有什么要事在身……?”
他看着林管家对他挤眉弄眼,一拍脑袋,立刻反应了过来,道:“对对对,我是有要事在身,我得先走了。”
程北潇又转身对白知愿道:“白妹妹,劳烦你守着云嵩了。
他体内热症未除,可能会忽冷忽热。
他的药我已经命人去煎了,想来快好了,你一会趁热喂他喝下。”
白知愿点头应下,又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程北潇:“喝了我的药想来很快就会醒来的。
你且放心,他身上都是皮外伤,我已经为他处理过了,他没什么大碍了。”
白知愿放下心来,缓步走到了谢云嵩的床前,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如今睡的安稳,可昨夜实在凶险,但这样的凶险在谢云嵩的生活里却是日常。
白知愿的心忽然疼了起来,她坐在谢云嵩的床榻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程北潇和林管家见状,早已拉上凌霄悄悄退了出去,为两人留下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临走时,林管家还欣慰的看了一眼屋里的两人。
自从他家少爷回来,这段日子就闷闷不乐的,虽然从前少爷也总是冷着张脸,但林管家从小看着谢云嵩长大的,知道他定是因为心上人而忧思。
可他只是个小小的管家,即便心中着急也无能为力。
这次少爷受伤,他虽然心中也担心,但却因为这次受伤,荣安县主脸上的担心和心疼不言而喻。
两个有情人若是因为此次受伤,又重新走到一起,那他家少爷这次也算是没有白受这伤。
林管家喜滋滋的想,他一会得去祠堂给老爷烧炷香,怕是很快,谢府就要有女主人了。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外面簌簌的下雪声,轻轻的,很温柔。
白知愿静静望着眼前的男子,他静静的躺在那里,只是在睡梦中仍旧不太安稳,微微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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