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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沪心下暗暗点头,万幸没把“监军病重”
说出去——失了王朝风范,老祖宗必定敲他骨头。
丘林清长长地“哦”
一声,足尖仍旧踩在侍人背上,用力往下一沉。
侍人身形单薄,被她重重踩住便撑不住,连着丘林清都往下坠了一下,尚不及反应,耳听“啪”
一声大响,两边肩膀直至腰际如火烧一样疼,才知自己已然生生吃了一鞭,连忙拼死咬牙撑起。
丘林清立在侍人身上,挽着掌中皮鞭,含笑看穆遥,“本王听闻齐监军做监军之前,已然让北穆王御为马奴。
本王不知你们南边的习俗,做你们南边的马奴每日里都做些什么呀?”
说着足尖越发用力,重重踩一下足下人,“跟他一样吗?”
送与你送与北穆王如何?穆遥平淡道,“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天下无人不知前朝关内侯之出身,也不妨碍他老人家大破匈奴至漠北无王庭。
齐监军往年做什么,与今日驱使那然王议降,并无关连,那然王问来做甚?”
丘林清脸一黑,足下添一分真力。
马前奴渐渐支撑不住,一个狗啃泥整个人扑倒在泥巴地里。
丘林清足尖一点,在马前奴倒地前跃出三尺,落在地上,探手掣出皮鞭,又是一鞭抽在马前奴身上,鞭势极凶狠,却技巧地避开了面容。
丘林清走到穆遥跟前,“这必是北穆王喜欢的款式,是也不是?”
穆遥上前一步,歪着头打量伏在地上的马前奴。
她此前只见他身形单薄,此时走近看清长相,才发现竟是一个极其清秀的少年,肤色白皙晶莹,双目如同点漆,眉尾斜飞入鬓,浅浅一双薄唇,典型的江南美少年模样。
穆遥看一时轻笑,“天下之大,知我者,独那然王一人。”
“我从人市买来,特意带来崖州。”
丘林清鞭梢往马前奴一指,“送与北穆王如何?”
“那怎么——”
穆遥一语未毕,长街尽头马蹄声起,一骑飞驰而来。
一群人抬头瞩目,萧咏三打马疾奔,到面前一勒缰绳,马匹人立而起。
萧咏三制住马匹原地转一个圈才停下,“监军请崔将军和北穆王往王府说话。”
穆遥一惊。
丘林清道,“如此我也去呀,父王有许多话要我带给齐监军呢。”
萧咏三木着脸道,“监军只命我请二位将军,并未相请那然王。”
丘林清一滞。
崔沪解围,“那然王舟车劳顿,先行安置,等一时再见也挺好。”
丘林清扯出一个笑,“我住哪里?”
崔沪尚不及说话,萧咏三已经抢在头里,“监军有言,崖州地界天赋有限,命在崔将军住处单独辟一处院子与那然王暂住,一则两边都亲近,二则将军府邸,很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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