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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夷则咳嗽了两声,和闻人羽对视一眼,两人面色都有些微妙。
“昨夜谢某便曾说过,今日但逢几位相问,便是知无不言。”
从徒劳的回忆中回过神,谢衣看向闻人羽。
“闻人姑娘,从几位昨夜言语中,我已知晓你寻找我是为了探访尊师的下落。
却不知,尊师尊姓大名?”
谈及正事,闻人羽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原本已是在椅子上坐下的少女重又站起身,身姿挺拔,如同她从不离身的长枪一般,透着凛然的英气。
“谢前辈,我师父名叫程廷钧,是百草谷星海部天罡。”
“百草谷……”
谢衣微微皱了眉,记忆深处依稀浮现出一人的身影,可思来想去,最终也只得颓然放弃。
“恩。”
闻人羽点了点头,从随身带着的褡裢里拿出一个偃甲蛋。
“近三个月前,师父突然音讯全无,我多方打探,得知师父失踪前,似乎正调查与前辈相关之事。
我在师父最后出现的地方找到了这个。”
“确是出自我手。”
谢衣并未自闻人羽手中接过偃甲蛋,他虽然对这偃甲无丝毫印象,却也只需一眼,便能笃定此物必然出自己手。
若说性格温和的谢衣还会对什么生出不容置喙的笃定,那便只会是偃术了。
“不过,我从未听闻尊师名讳,是否其中出了些许差错?”
闻人羽将偃甲蛋重新收回褡裢中。
“谢前辈,那个流月城祭司说,我师父想潜入一个叫做‘无厌伽蓝’的地方,却……失手被他们擒住……请恕晚辈无礼,昨夜情势混乱,可我却分明听的,那些流月城的人,唤谢前辈为‘破军祭司’。”
“……再无瓜葛。”
谢衣只这么说,接着便是沉默了下来,在闻人羽以为他拂袖而去的时候,轻轻叹了一口气。
“谢某与流月城确是曾有些牵扯,却不是一时能够说得清的,而年月已太过久远,有些事……我已是记不大清了。
只是,在我离开之前,流月城已非等闲之辈,如今百年已过,却不知又是什么模样。”
笑了笑,谢衣继续说。
“若是闻人姑娘已能确定尊师失踪之事牵扯上流月城,恐怕……还请姑娘即刻告知师门,勿要以卵击石才好。”
“你是说……我师父他——”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正听到自己最后的希望谢前辈都这样说时,闻人羽仍是险些眼前一黑,只觉心中钝痛,之前做好的准备此刻丝毫没有作用,薄弱得就像是一张纸,戳一下便破了。
她伸手抵住一下下抽痛的额角,眼底浮起薄薄的水光。
避开乐无异的手,也挡住夏夷则投注的目光,闻人羽唇角紧抿,摇了摇头。
“抱歉……我、我要一个人想一想,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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